而獲得考證後,這位承旨兼侍郎沉默半晌,一時竟然冇有動靜。
“忽兒劄胡思?”出乎料想,但也在道理當中,趙玖先喊了身前一人。
“這酒不是給你們的。”
而在這之前,就在兩邊軍官紛繁遵循軍令集合彙合起來的時候,金營中的高慶裔與太師奴卻率先尋到了一處偏帳地點……這裡是燕京方向犒軍使、樞密院都承旨洪涯的營帳,後者是隨夾穀吾裡補一起到達的,隨行的另有倉促從關外和燕地臨時湊出的一個全馬隊萬戶,也就昨日下午宋軍看到的那一百個謀克。
便是趙玖與呂頤浩也一時怔住,不及在堂門前的椅子上入坐。
“這個時候,本不該再廢話,但朕心知肚明,有些事理,統統人本應當都心知肚明的,可實際上,你不說出來,還是會有人稀裡胡塗不清楚,或者假裝不清楚。”獲鹿縣大堂前,牛毛細雨中,趙玖竟然回想起了當年舊事。“諸卿,朕當年淮上潁口見張俊張伯英,對他說,朕若無他,早就是金兵餌料,他若無朕,也不過是路邊敗犬,朕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日相隔十載,實在冇有本質分歧,隻不過禦營更大了,兵更多了,將更廣了罷了,但我們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朕無諸卿,縱有萬般誌氣,不過一棧上魚肉,諸卿無朕,即使豪傑天生,也不過是郊野狼獾……但願我們君臣,能真真共成一番大業,不負十年辛苦!”
太師奴較著也不想與這兩位硬駁下去,稍作思考,便也點了點頭,然後命令將阿誰矮其中年人拖走。
洪涯當場色變,而虞允文隻能落淚。
“其四,各部皆不得以傷亡名義要求救兵和無端撤退,但占有上風者該當主動去救濟優勢者。”
“以是,金國雖大,卻早已經冇有了退路!而本日一旦撤退,一旦避戰,便再冇法清算了!”
“不要這個模樣,不然朕都不美意義往下說了。”趙玖看著幾人,一時感慨。“朕臨陣犒賞、承諾,一則是你們幾人的功勞擺在這裡,歸正少不了的;二則,朕也是想提示你們,大宋朝已經很多投降的親王了,不要再多了……真碰到萬一之時,還請你們以身作則,馬革裹屍。”
倒是身後宗子脫裡聽到此言,情知這類堂堂天子當衆宣佈的政治承諾有多重,更兼之前暗裡君臣承諾在先,相互映照,倒是按捺不住,當場隨之出列謝恩,以作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