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要喚宰執來議事?”李若樸持續詰問。
“這恰是朕本日尋呂相公的原因了。”趙玖終究當本相對。“不管如何,清理積弊一事朕都要履行下去的,並且毫不會有半點扣頭,至於這些人,若持續這般上躥下跳,朕隻好不顧名聲,真就做一回暴君了!且看他們到時候是去濟南呢,還是去大名府?”
除此以外,另有人上奏,說是五嶽觀、太學、城北含芳園蹴鞠場都呈現了諷刺官家刻薄的歪詩。
“你們接下來要演甚麼?”趙玖蹙眉相對。
趙玖見是河北太行山中訊息,一樣嚴厲,而翻開大略看了一下後,卻又不由發笑,並昂首相對呂好問:“呂相公……馬擴來劄子,說了金國一件事,乃是金國國主吳乞買俄然中風,粘罕秉國!”
“有甚麼可氣的?”趙玖全然不覺得意。“既是能入宮的班子,便是東都城數得著的伶人了,這些人平素隻在權貴圈子裡打轉,恰好又不是真的懂事理,將一些人言語當作了民意想博個名聲也屬普通,態度到了,何必苛責?”
“不必專門議事,將此事發給都省、樞密院便可……”趙玖扔下劄子,抬開端來,不慌不忙。“趁便讓他們將追奪恩蔭一事,從速、從嚴、從廣,給措置了!不然金人北麵鬨起事來,這清理積弊一事,不免要稍作停息……再追上楊沂中,讓他以批評乘輿的名義,多抓個三四家蟲豸之輩……”
“這算甚麼急事?”趙玖不覺得然。“權臣秉政,最多有圈禁國主的懷疑罷了,經曆了靖康變的人,還要在乎這個?反倒是剝奪濫恩濫蔭一事,卻能省下多少賦稅?何況,若都城中這等蟲豸之輩不除,如何能搞得好政治,繼而北伐滅金呢?孰輕孰重,莫非不是一目瞭然嗎?”
“說了半日,我給你兩個環的錢,你卻隻買來一個環?”
也不曉得是葫蘆裡賣了甚麼藥?
太上道君天子前期,作為公相的蔡京固然日趨年長,倒是獨一一個真正享有宰執大權的人物,他通過量年運營,羽翼之飽滿令人咋舌,隨時都能對朝廷各方麵的事情提出定見,並施加影響力……換言之,他在當時是有這麼幾分與道君天子在幕後拔河姿勢的,隻是失利了罷了。
而事情也終究越演越烈,終究鬨到了眼下這個景象。
當然了,信徒們的錢三七分賬,財主跟和尚們的錢如數償還的把戲也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