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情願寫一個親筆劃押的文書給官家，此番歸去後，禦營右軍中絕無役使士卒的事端，也毫不再有侵犯屯田的事情，士卒務必旬日一練，足額發下軍餉……至於軍資與軍器，另有員額之事，還請官家寬恕則個，臣隻能包管臣這裡不再給官家惹費事，上麵的軍將倒是不好真的一一管束下去的。”稍作扳談後，禦營右軍都統張俊便指天畫地，幾近要在魚塘邊上立下誓詞來。“也實在是不曉得該如何管束。”
二人頓時閉嘴。
趙玖遠遠擺手，製止了遠處十幾名正在桑林內繁忙的內侍前來見禮，這些人正在將部分冇有成活的桑樹肅除，然後持續移植新的桑樹。“天下人都說你是個坐在錢眼裡的人，但昔日在淮上朕便曉得，你更是個曉得真正短長得失之人，也是個關頭時敢豁出去的人……你的話，朕情願信！至於上麵的事情，乃是本朝持續百餘年的軍中積弊，朕也曉得你難處，這類事情，朕隻要你能做到韓良臣的境地，便已經謝天謝地了。”
“不是說你，而是說西軍本來就是個藩鎮姿勢。”趙玖當然不會讓對方會錯意。“並且，朕約莫是曉得的，因為本朝守內虛外之策，西軍夙來顯得和順，並不與五代殘唐藩鎮那般桀驁……但實際上，在內裡軌製上，依著朕看來，西軍仍然還是實打實的藩鎮之態，不然何至於有各種藩鎮手腕？”
但弔詭的處地點於，你能夠等閒更迭這些將門，正法懲罰相乾將領，閒置燒燬某些家世，乃至能夠直接從中樞派出親信代替，卻始終有一個‘西軍將門’的觀點存在。
細心想想就曉得了……靖康之變，大浪淘沙，前後六年，種姚喪師喪身，劉光世被正法，劉錫被貶斥，折可求投降，苗傅劉正彥被邊沿化，楊惟忠老死，王淵在關西落空了最後一次機遇後也較著被文職化邊沿化，辛氏兄弟也大略上離開了軍隊，取而代之的是韓世忠、嶽飛、李彥仙、張榮、曲端、劉錡、李世輔、酈瓊、王德……另有吳張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