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大師再度措手不及起來——淮左之地,委實不見兵器戰禍很多年了。
這個說,官家雖言中秋入揚州,可自磨盤口至此地足足兩百七八十裡,七日工夫那裡趕得及?不如早早迎駕,以免官家在城外過其中秋佳節連個宴席都無處擺。
但是,孫近到底是趙鼎看中的君子,竟然硬是忍住了。
總而言之,孫近呆在揚州城內,去做公事,上麵的官員、幕僚便要勸他;回到家裡,妻妾後代也要受人拜托說這些話;弄得煩躁了,去大明寺吃個素齋,大明寺的和尚也要扭扭捏捏問一句,官家來了是住大明寺還是住太後的舊行宮啊?
但是,趙玖再想了一想,竟然回身從劉晏手中取轉頭盔,重新戴上,然後翻身上馬,撫馬笑對兩個本地大臣:“前人雲,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可謂道儘淮左風騷,而本日朕既來此名都,也不該失了士氣……便領軍三千,走馬負甲入揚州吧!孫卿,你來帶路!”
畢竟嘛,旨意是有事理的,農業社會,天底下最首要的便是秋收,官家如此冠冕堂皇,誠懇人實在是不好辯駁。
孫近到底是個誠懇人,躊躇了一下,再三點頭,倒是由著這位官家披甲執銳,進入了這座淮左名都。
故此,這位官家隻是借南京舊宮略微安息一日,翌日給張所稍行祭奠之禮,便馬上出發。
那一次,全部都會遭碰到了狠惡粉碎,鄉野也被盜匪、潰兵多次劫奪。
“稍有知識之人都曉得,那不是平常龍纛,乃是金吾纛旓……隻是為何不見車架?《典章》上可不但是金吾纛旓……待我再翻翻書……”
從這個角度來講,跟著趙官家一次次清理朝堂,推行北伐相乾政略,朝堂上針對馬伸、李光等少數派的架空也隨之較著起來,乃至於包含趙官家本身在內動輒避開這兩位重臣的行動,本質上就是近似征象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