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官家並未有任何驚奇或者震驚之意。
“是再出兵馬沉著護送金人離境吧？”胡寅勃然大怒。“靖康當中，朝廷雄師便是如此崩潰的。”
“是因為要衛戍太後？”汪伯彥硬著頭皮扣問道。“還是說後軍戰力不敷，怕是禁不得長途跋涉到火線援助。”
“前期隻能如此。”劉子羽沉聲相對。“金人十萬之眾壓上，隻要倚仗城池節節抵當，層層分他兵馬，去他力量，等金人力儘以後，等來歲天熱，再出兵馬沉著相對……”
“河北義兵除非能渡河回援，不然不管多少都並偶然義。”一旁樞密副使呂頤浩直接板著臉白了一下年青的胡明仲。“至於陝州李彥仙和關中的西軍各部，不管多少也隻是管束金人西路軍的感化，且看他們到底能牽涉多少、牽涉多久便可。至於張所處，其部多是京東盜匪、潰兵初降，這些人首鼠兩端，並無多少戰力，說不得金人一來，便會直接崩潰……”
李光身為殿中侍禦史，除非萬不得已，實在是不想因為一些瑣事跟一名相公對上，以免喪失對相公們的震懾力，但說到恩主李伯紀，他如何能忍。
“這便是中樞不下四十萬雄師了。”禦史中丞胡寅稍顯驚奇。
“官家。”劉子羽嚴厲對道。“實在職方司一向擔憂一件事情，那便是金人舉局勢而來，若兵威以外再加以誘降，又該如何？須知，我軍自東向西，自南向北，二十萬雄師分駐各處關鍵，當然是節節抵當之意，可如此也是將各城安危儘數拋與諸將……要不要各城、各軍都派出監軍，以防昔日濟南府故事？”
“到底是二十萬兵，不能一麵節節抵當，一麵調集雄師尋機毀滅一二嗎？”呂頤浩也對職方司的大略設想分外不滿。
帳中氛圍不由一滯，不曉得多少人呼吸一粗。
世人各自一怔，然後紛繁拱手稱是。
而呂頤浩卻兀自回身朝剛要開口的官家拱了動手，然後持續講了下去：
劉子羽馬上昂首，呂頤浩與汪伯彥、王淵都有些想說話，卻也隻能拱手。
“中丞不曉得兵事，也不該群情兵事，請不要浪言。”劉彥修（劉子羽字）昂開端，先對胡寅如此言道，複又回身朝呂頤浩拱手錶示。“至於樞相本身為樞密院副使，正該此問，但下官與職方司此時也隻要如此方略奉上……恕下官直言不諱，敵一日不疲敝，我等一日便不該尋機求戰，不然必敗！就是這般言語！”
“催一催宗留守，讓他馬上定下往潁昌府北麵那幾座城駐守的職員……此時等不得了。”趙玖又想了想，倒是終究無話可說。“除此以外，眼下除了枯等金人來襲，可另有甚麼需求的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