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萬一還是不成呢？”趙玖當真詰問。
“官家。”
期間，張俊幾度心潮彭湃，故意鼓起勇氣跟這位官家表白心跡，學一段平話中的君臣交心演義，所謂自我捐軀，完整拱手讓出，卻又每次都捨不得這個都統所帶來的權位財產與各種便當，然後又頻頻泄氣。
趙玖不免迷惑：“朕聽鴻臚寺的王卿（王倫）說過? 日本那邊對大宋的國書向來謹慎? 凡是有事大、朝貢字眼便假裝不知? 貿易也多有限定，你這麼多東西……特彆是此番做大頭的絲綢兩萬匹，對比著兩淮每年充稅的絲絹八九十萬匹? 天然不算多，可兩淮本身能外賣的卻也未幾，兩萬匹，幾近是往年豐亨豫大時兩淮一年的總海貿量，就不怕日本人不買？”
趙玖看了看田師中，又看了看張俊，點了點頭，端起家前酒杯一飲而儘，方纔雙手十指交叉於身前，並說出一番事理來：
“但是伯英。”趙玖捏著筷子持續給對方算賬。“你這裡放出去九成當然對得起朕了，上麵又如何呢？統製得九成、統領得八成，都頭很多少？最後落到士卒那邊又是多少？並且，這個九成八成，真的是全餉的九成、八成？乃是禦營前軍的八成！而禦營前軍也是要養背嵬軍、踏白軍的，隻不過人家在把賬目在軍司那邊就公開擺出來了，乃至於大家都搶著做背嵬軍！除此以外，你軍中役使士卒這件事情上是弊端最大的！最底下士卒軍餉是鄰居的六七成，平素不去練習，反而要去給下屬蓋屋子、做工、運貨，被人罵做冇出息……你也是老軍伍，你本身說，你的兵上了陣，能跟禦營前軍的兵比？”
“朕先說張宗顏的措置吧……多少算個有勇氣的將才，朕不會殺他的，你上個文書給樞密院，攬一半責，朕再發旨意，讓他降職為都頭，軍前功效！死傷者也要好生撫卹，半分錢都不能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