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環境天然是在柵欄前後拉鋸,”李成冇有理睬對方前麵那些廢話,倒是直接做出了進一步闡發。“最壞的環境倒是這股宋軍精銳非常,直接將杜彥的密州兵堵在了營寨邊沿,有序殺傷……那樣的話,密州兵怕是頓時就要接受不住傷亡,杜彥也要趕在軍勢潰敗前來請罪了!”
不管如何,大將之風老是有的!
洪涯隻是撚鬚不語。
確有大將之風。
洪涯忍不住多看了李成一眼,卻並未因為對方言語而失態……畢竟嘛,敗北這類事情誰冇經曆過?關頭是李成此人如此安閒說出這般話,倒是讓人猜忌貳心機之餘愈發有幾分敬意了。
李成聞言仰天一聲感喟:“如此說來,此番戰事豈不是要艱钜起來了?”
話說,之前宋廷群情偽齊,都以為劉豫以下,便是劉麟、李成、孔彥舟三人最需留意,這當然是冇錯的。但實際上,單以得軍心、有聲望而論,孔劉二人實在是減色李成不止一端,或者說,從這個角度來講,李成與其他二人底子就不是一個層麵的。
“洪相公稍待。”半晌以後,數名長刀馬隊拎著明晃晃的大刀,將一名甲冑精美的軍官擯除過來,李成見狀,倒是先跟洪涯道了聲乏,方纔轉頭朝著馬前那軍官凜然出聲。“吳順,杜彥呢?爾等為何敗到如此境地?”
對上此人,連大齊天子劉豫都要謙遜七分,那麼照理說,李成也該謙遜三分纔對。
而就在吾山南側的官路上,一人身材雄渾,大馬雙刀,全部甲冑,正望著火線北新橋前那灰濛濛一片的宋虎帳寨兼疆場,卻隻是在雨中立於頓時,寂然不語。
李本錢能張口嘲笑:“焉知不是在順勢唬你們這群敗軍?若非聽到是禦前班直,你們何至於崩潰到這個程度?”
“並非甚麼玄虛事理。”李成持續凜然道。“隻是我治軍極嚴,淩晨便下軍令與杜彥,隻要突入對方營寨百步,占有柵欄、營門,便當極速吹動號角,屆時我整休了一夜的中軍便會順勢湧上,一鼓作氣,而杜彥也不敢不聽……但迄今為止,尚未聽到號角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