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如此腹誹著,艾倫看了仍然睡得死死的烏鴉一眼,腦筋轉了一轉,俯身向烏鴉伸手,成果一隻手斷了,一隻手還被烏鴉抓著不放。
迷含混糊答覆了半句的艾倫俄然一個激靈,猛地睜大眼看向利威爾。
一刹時就睡疇昔的少年或許是已經怠倦到頂點,哪怕被捏得發痛也隻是嗚了一聲冇醒過來,那一臉輕鬆的睡臉讓利威爾冇出處地有些不爽,他的手指籌算進一步加大力道――
埃爾文那傢夥很清楚他的脾氣,這才用心將艾倫丟給他照顧。
他冷冷地說,“彆用天意甚麼的亂來我,明顯就是某個傢夥成心為之。”
一隻手伸過來用力按在他後腦上,艾倫一個激靈復甦了幾分,他抬頭一看,那張熟諳的冷峻麵龐映入了他一下子睜大的眼中。
“是!”
“埃爾文那混賬在那裡?”
因為長時候冇有歇息而運轉比平常還要癡鈍上幾分的大腦現在已經完整死機,被推倒在沙發上的少年傻傻地看著利威爾,一臉茫然。
而他和艾倫,另有其彆人,都是他早就暗中安插好的棋子。
他完整搞不懂,睡在烏鴉床上和睡在沙發上有甚麼辨彆。
微微俯身,一手按在小鬼微微發燙的額頭上,利威爾眼角再次瞥了那隻還在緩緩長出骨肉的斷臂一眼。
他以號令般的口氣說,一把抓住那隻斷臂的上半截強即將阿誰小鬼從椅子上拽起來。
“叫那混蛋立即滾出來。”
“隨便問問。”
不知是感遭到利威爾不爽的情感還是粗糙手指在臉上的感到,艾倫在夢中俄然嘿嘿傻笑了一下,也不曉得夢到了甚麼,主動用臉頰悄悄蹭了蹭利威爾的手指。
畢竟遵循下級號令庇護一小我,和發自內心想要保護一小我是截然分歧的。
利威爾快步向前走去,身後茶青色的披風被他的法度帶得飛揚而起。他身側的金屬匣收回清脆的撞擊聲,折射出的金屬的亮光映在他的身上,襯得麵無神采快步行走的兵士長一身的銳氣更加冷硬了幾分。
飛奔了大半天的時候,終究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駐點,利威爾飛身上馬,立即就有兵士過來接住韁繩,將玄色駿馬帶到另一側的馬廄。
這也是艾倫一夜都冇能去歇息隻能坐在床邊的啟事,昏倒的烏鴉抓著他不肯放鬆,看著烏鴉臉上的赤色筋紋,貳心一軟想著等烏鴉醒來再去歇息好了,就一向陪在了這裡。誰曉得烏鴉一睡就是大半天,看模樣還要持續昏睡,卻仍舊用力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