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抬開端:“師伯師叔們,玉真要下山了。”
“弟子鄙人,縱死亦要攔住師父的路。”李凡鬆握緊了那柄名為“醉歌”的桃木劍,咬牙朗聲道。
殷長鬆點頭:“當你與一件事有關的時候,你看到的將來,都並不精確。性命不成自算,掌西席弟當年應當教過你。”
“道法百年來青城山第一,劍術百年來青城山第一。此等天縱之才留在青城山,是青城山的幸事,不能下山,亦是青城山的遺憾。”上任掌教呂素真死前曾留下過如許一段話。
桃花劍劍身上的紅光俄然暴漲,彷彿在迴應著他的話語。
“下山能夠。”殷長鬆的聲音中已儘是疲態,“但也要記得回山。”
“師父!”李凡鬆也用力地跪了下去。
祖師像刹時停止了搖擺,祖師爺們仍然一副寂靜厲穆的模樣,沉寂而嚴厲。
青城山道法傳人飛軒,劍術傳人李凡鬆。
五大劍仙,雪月劍仙的劍最美,儒劍仙的劍最雅,怒劍仙的劍最霸,孤劍仙的劍最獨,而道劍仙的劍,則被稱為最配得上劍仙的那一個“仙”字。不浸凡塵,不染凡血,趙玉真三十多年未曾下山,一心求道,若真有一日駕鶴飛昇了,也不會令人驚奇。
三清祖師像俄然再度狠惡地顫抖起來,這一次比起剛纔要更加的狠惡,幾近全部乾坤殿都顫抖了。趙玉真卻置若罔聞,隻是昂首看著搖擺著的殿頂,笑了一下:“這乾坤殿被人掀了兩次,也真是不健壯了啊。”他轉過身,漸漸地走到了門口,悄悄地推開了門。
“四位老祖宗都攔不住我,你們在這裡乾甚麼?找打嗎?”趙玉真語氣固然凶惡,臉上卻仍然掛著淡淡的笑意。
殷長鬆正色道:“玉真,你師父以及青城山對你的一番苦心,你真的要孤負嗎?”
四位鬚髮皆白,一身仙風道骨的白叟站在那邊,望著趙玉真。
一個小羽士,一個臭墨客。
“氣勢是有了,但是握劍的手可不成以不要抖。”趙玉真望著李凡鬆狠惡顫抖著的手,笑道。
“師父,是徒兒對不住你。”趙玉真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天上飛鳥驚鳴,刹時烏雲密佈,天雷滾滾。趙玉真就這麼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著,四周弟子們見到他,無不紛繁跪倒在地。隻是當趙玉真快走到山下的時候,俄然兩小我攔在了他的麵前。
“師伯,我想下山看一看,山上待著有些無聊了。”趙玉真還是一臉淡淡的笑意。
而現在,趙玉真悄悄擦拭著青霄,青霄劍身處符咒明滅,似有迴應。終究他悄悄歎了口氣,將劍身插回了鞘中,恭恭敬敬地劍放在了三清祖師像前。趙玉真低頭,對著祖師像低聲道:“弟子趙玉真不孝,本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