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這位究竟是……”雷無桀曉得麵前又是位妙手，語氣中多了幾分敬意。
雷無桀的手握成了拳，咬牙切齒地說：“給我。”
“莫急。”男人一笑，手悄悄一揮，竟將那酒罈中的酒全部的扯了出來。男人就挾著這一汪酒水一躍跳到了屋頂之上，手悄悄揮著，那酒水被扯得長長的，如同宮人的紅色舞袖普通都雅。酒水印著月光閃閃發亮，又似那一條小小銀河。
“不過這風花雪月，仍不是最妙的。”男人俄然說。
“哦？”蕭瑟來了興趣，“更妙的是甚麼？”
“舒涼如風，美好如花，沉寂如雪，悵涼如月。”蕭瑟喃喃地說著。
不解風情的雷無桀搖了點頭：“我還是感覺那雪落山莊的老槽燒更好喝一點。”
男人彷彿有些醉意了，眯起了眼睛：“那是天然。”
“這酒坊的老闆。”男人微微眯了眯眼，“這般若酒酒勁好大，竟有幾分困了。”
“好。”男人微微一笑，讚歎道。
雷無桀卻冇有效手去接，現在的他瞳孔火紅，滿身的肌肉都虯結起來，竟學著那男人剛纔做的普通，用力一吸，將那碗酒吸入了嘴中。
“喝吧，這是最好的風花雪月。”男人不再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眼睛裡閃著亮光。
“孟婆湯？”雷無桀皺了皺眉，“那不是人到了上麵，才喝的東西嗎？”如雷無桀所言，孟婆湯是鬼怪故事裡常呈現的一種喝了能夠健忘統統煩惱、統統愛恨情仇的茶湯，傳說當人成了亡魂，走過那何如橋，投往來世的時候，它就被端在孟婆手裡，悄悄地等候著你喝下它。人生活著，多苦多難，這一碗下去，是種豁然，徹完整底地與宿世做了一個了斷。
酒坊老闆？可酒量竟然差成如許。雷無桀有些迷惑，但冇有問出口。麵前已冇有了酒，蕭瑟把玩著一個酒杯，饒有興趣地望著男人：“這十二盞酒，說實話已是人間絕品，我喝過天啟城中那碉樓小築號稱冠絕天下的秋露白，也就和這些旗鼓相稱。這些酒，都是你釀的？”
蕭瑟先於雷無桀抬頭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後，沉默不語。
“人間百味。”蕭瑟淡淡地說道，俄然一躍登上了屋頂，朝向北麵的方向坐了下來，望著天上那一輪明月，好久以後緩緩說道，“是的，我的家在天啟城。總有一天，我會歸去的。”
雷無桀的手並冇有放下，眼神熾熱，像是要把這個男人燒化普通。
是的，他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