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韶許是肝火使然,站起拂袖道:“朕也是思慮再三,可若不廢這毒後,後宮戒律安在,大周朝律法不容!朕意已決,眾愛卿無需多言”說完拓跋韶大步拜彆。
父親若真是被封為魯國公,不知軍權會落入誰手,而父親和我又該如安在這看似都麗堂皇、風景無窮,實則波瀾詭譎、步步驚心的都城中存活下去。蕭洵思慮重重,但臉上卻未露涓滴。
殿上官員也是個個在思忖,朝中三大肆足輕重的老臣都已諫言,他們這些正三品以下的還是明哲保身,不開口為好,而後沉默了半晌,都望向龍椅上的那位。
“愛妃不必多禮”拓跋韶一把扶住了蕭洵的手臂,蕭洵抬開端便見拓跋韶的鳳眸斂著光看向她。
蕭洵轉過身來,撫了撫早就亂了的縷縷秀髮,暴露一張清麗秀雅卻讓人平生難以健忘的臉龐,容色雖則隻是清秀,可她展開眼的那一頃刻,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她的眼眸烏黑如墨,又似有光彩流轉,讓人看去便如同墮入了旋渦,不肯,不肯再走出。
顧南城苦澀的一笑,邁步走來,忽將一隻手附上蕭洵的眼,“阿洵,你今後,莫要如許看彆人。”
隻餘下張公公浮塵一揮,尖細的聲音傳出了大殿:“退……朝……”群臣也不敢有一絲躊躇,都斂目輕步退出金鑾殿。
“丞相大人留步”太師李道沉聲喊道,“本日之事,還請丞相大人放寬解,皇上也隻是一時肝火,許過不了多久,廢後一事便不再提了”李道走近王廉輕聲說道。
“皇上駕到”一聲尖細又頓挫頓挫的通報聲從錦明宮門口處傳來,蕭洵撫了撫鬢角,起家迎駕,還未走到宮門處,便瞥見穿戴明黃色衣袍的拓跋韶,蕭洵正欲哈腰施禮。
錦明宮內, 一名身著淡紅色宮女裝,清雅美麗的女子正給蕭洵彆上一支碧玉梅花簪,“娘娘,廢後一事已成定局,奴婢在此先恭賀娘娘離皇後之位更近了一步。”這位女子便是蕭洵的親信宮女馨兒,她微帶笑意的說道。
“丞相大人放心,皇後雖麵對被廢之危,但性命必然無礙的。”太師安撫道,再深居高位,後代也是心頭之重啊。“但願如此吧”王廉邁著沉重的法度一步步走遠……
“稟皇上,廢後一事還需考慮啊,老臣覺得,王皇後自入宮以來,無甚大錯,德可謂貞順,言可謂詞令,容可謂婉娩,功可謂絲怠,臣懇請皇上三思啊。”丞相王廉臉孔沉重而端嚴,雙膝跪地恭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