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許首輔、蘇次輔並幾位尚書求見。”魏天真湊在泰祥帝耳邊道。

幾位大臣皆看向許明達。

泰祥帝睜著渾濁如老朽的眼睛望著魏天真搖了點頭:“朕不喝藥了。”

“是。”魏天真在心底悄悄歎了口氣,出去傳信。

泰祥帝閉著眼聽許明達把六位皇儲人選一一說完,搖了點頭。

泰祥帝看著魏天真,反而笑了:“魏天真,你把許明達等人傳進宮來吧,朕有話對他們說。”

“皇上――”魏天至心中驀地生出幾分不詳的預感。

泰祥帝緩了緩神,才道:“朕冇有精力與你們客氣了,把你們擬的人選跟朕說說吧。”

泰祥帝便沉默下來。

可令太醫們無法的是,皇上並不是得了某種急病,更像是將近耗儘油的油燈,除了儘力延緩燭火燃燒的時候,束手無策。

魏天真按例接過太醫熬好的湯藥服侍泰祥帝喝藥。

皇上現在隻要一名至公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江山該由何人擔當呢?

“是,都來了。”

接到皇上召見動靜的許明達等人幾近是飛奔而至,走入藥味濃烈的閣房,在紗帳前跪了下來:“臣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泰祥帝的身材一日比一日衰弱了,不安在朝中高低伸展。

魏天真忙掀起紗帳,見泰祥帝微微動著身子,上前去扶。

泰祥帝笑了:“諸卿三番五次求見朕,不就是為了此事嗎?”

許明達等人都站了起來。

不幾日,就傳出某某宗室後輩禮賢下士的嘉話,亦或是天降吉祥於某某宗室後輩府上的奇聞。

大臣們憂心忡忡之時,本來還算循分的宗室後輩們開端活潑起來,一個個打了雞血般走動著,那些與宗室攀親的府上亦跟著心機浮動。

皇上不想見,他們總不能硬闖出來。

泰祥帝咳嗽了一聲,魏天真忙拿來金痰盂,一隻手悄悄撫著他後背。

那咳嗽聲聽得眾臣心生悲慘。

“皇上,該喝藥了。”喊了一聲冇有動靜,魏天至心中就格登一下,忙把藥碗放到一旁,湊上前去放聲喊道,“皇上,皇上――”

泰祥帝靠著引枕半躺著,目光落鄙人方跪著的幾位大臣身上,啞聲道:“你們都起來吧。”

當了那麼久的窩囊王爺,好不輕易登上帝位,這纔是他繼位的第三個年初,而實際上在位時候連兩年都不到。

皇上這那裡是睡了,清楚是不想見他們。

魏天真狠狠鬆了口氣,眼角已是濕了:“皇上,該,該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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