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得標緻,是我孃舅受不了我一道道摺子的騷擾罷了。”
一名官員鎮靜得滿臉通紅:“許閣老,這下我們扳倒蘭山這個奸相就有望了,您必然要把池給事中爭奪到我們的陣營來啊。”
池給事中剛謀了差事的時候在場的人可冇少跳腳,彈劾長容長公主的摺子雪片似的往龍案上飛,現在又要拉攏人家了,就不能略微矜持兩天嗎?
他們父子在朝中一手遮天十數年,根深葉茂,皇上如何能夠隨便動他們?難不成他們還比不過冠軍侯?的確是笑話!
“等會試過後再說吧。”
池燦放下酒杯,骨節清楚的苗條手指交叉而握,眯著眼嘲笑道:“蘭鬆泉或許會跳腳,不過我不怕他跳,隻要跳起來纔會自亂陣腳。至於蘭山,他年紀大了,明智大於打動,反而不消擔憂。”
是他想多了,拾曦固然脾氣不定,不拘俗禮,實則是個通透的。
蘭山父子在朝中作威作福十數載,無人敢惹,統統人都冇想到這個走後門當上六科給事中的小子竟然擼起袖子跟蘭山父子乾上了。
幾人從穿開襠褲時就玩在一起,與親兄弟無異,這些冇有甚麼可坦白的。
鄧老夫人是個刻薄人,凡是活計沉重的差事給的月錢比平凡人家要多很多,浣衣房雖累,對急需銀錢又不怕辛苦的下人是個好差事。
散會後,次輔許明達一派的官員聚在許明達府邸的書房內。
“你就不消操心我了,從速籌辦好了娶媳婦吧。”
池燦笑笑:“傳得倒快。”
池燦任了工科給事中,屁股還冇坐穩就拿蘭鬆泉這個工部侍郎開刀,蘭鬆泉不抓狂纔怪了。
蘭鬆泉雖聽著,卻一臉不平氣。
朱彥垂眸盯著酒杯。
“你要把穩蘭山父子的抨擊。”
這可真是亂拳打死教員傅,除了抗倭將軍邢舞陽一案和鎮遠侯滅門案,蘭山父子甚麼時候被皇上如許痛罵過啊。
六科給事中屬於言官,職責與禦史有相通之處,有稽查六部事件之權。
走進專門給幾人留的雅間,他臨窗而坐,一邊喝酒一邊看著窗外街景入迷。
蘭山不放心警告道:“不要胡來,這些勳貴後輩都是憑著性子行事,他又不是端莊科舉出身,由他鬨騰一陣子也就消停了。”
許明達聽著這些群情冷靜翻了個白眼。
蘭山年紀大了,去禦書房捱了一遭罵精力有些不濟,半睜著眼道:“弄死誰?你當姓池的小子是那些毫無背景的官員?他娘是長容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