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二老爺含淚走了,廳內靜下來。
被老孃打發走的黎光文一陣心塞。
如果能夠率性,誰情願受委曲呢?
鄧老夫人頗遺憾看了小兒子一眼,衝容媽媽點點頭。
老太太剛纔還說閨女是大人了,這些事今後不消躲避,為何轉頭就打發他走?
黎光書:“……”早知如此,他拖著跪得發疼的兩條腿趕疇昔乾甚麼?
連日趕路,又是寒冬臘月路上非常辛苦,現在黎光書隻覺頭疼欲裂,認命道:“全憑娘做主吧。”
他也是大人了!
黎光書見鄧老夫人冇再提浩哥兒的事,悄悄鬆了一口氣,站起來道:“娘,兒子先去東府拜見伯孃吧。”
冠軍侯這個孫半子,她很對勁,三孫女的目光,她更對勁。
四女人黎嫣與六女人黎嬋對視一眼。
喬昭見狀上前一步,提出辭職。
“到當時,浩哥兒能不能要過來還兩說,即便要過來,孩子一大可就養不熟了。”
老太太又不緊不慢跟了一句:“你大堂兄因辦案倒黴被官降兩級,表情正不好呢,你去了說話重視點。”
她聽了隻想嘲笑。
總而言之,他帶返來的主子逃不了個發賣的成果。
劉氏扭著帕子點了點頭。
“快去吧,早去早回,一大師子還等著你開飯呢。”
她是過來人,見到冠軍侯那次在黎府門口大發神威哪另有不明白的,冠軍侯是真的對昭昭上心了。
劉氏一張臉垂垂白了,唇幾乎被咬出血來。
彆說甚麼寵妾滅妻是罪,禮教誰都明白,可大宅門一關,隻要彆做到人神共憤的境地,宅子裡到底如何樣外人哪曉得呢,後宅的女人們冷暖自知罷了。
鄧老夫人似是想了起來,提示道:“對了,鄉君眼睛看不見了。”
鄧老夫人不料劉氏是這般固執性子,怠倦揉了揉眼角,語重心長道:“老二媳婦,我年紀大了,那一天遲早要來的,到時候一分炊,你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廳內冇了男人,鄧老夫人抬手拍了拍劉氏的手背:“老二媳婦,是老二對不住你,我代他向你賠不是。”
“四丫頭、六丫頭,你們大姐邇來表情不佳,你們去瞧瞧她吧。”鄧老夫人俄然開口道。
真的和離,兩個女兒必定要留在黎家的,現在孃家老父已經不在,莫非要她投奔兄嫂看人神采過日子?或者再醮個老男人,說不定比黎光書更混蛋不說,看長相還糟心呢!
劉氏麵色變幻,死死咬著唇,較著擺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