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裡人自發讓開了一條路。

“晨光,我是如何叮嚀你的?”

鎮長不成置信的眼神,痛苦扭曲的神采,另有胸口猖獗湧出來的鮮血,她這輩子大抵是忘不掉了。

待晨光悲傷欲絕走出去,年青的將軍立即一改冷凝的模樣,溫聲喊了一聲:“昭昭。”

“罰銀千兩?”晨光神采煞白,搖搖欲墜,好一會兒才華若遊絲吐出一句話來,“將軍大人,您還是打死卑職吧。”

“出門在外,危急重重,就不罰你彆的了,交罰銀一千兩吧。”年青的將軍淡淡道。

“卑職錯了,卑職有罪,請將軍大人重重懲罰!”

畢竟,冇人能包管私行行動後必然是好的成果。

楊厚承神采一變:“庭泉,你的手都如許了,還說冇事?”

“冇事。”邵明淵抬手想要拍拍楊厚承的肩膀,可血肉恍惚的手心讓他行動一頓,冷靜把手放下來。

“冰綠,你去找酒坊伴計要熱水,阿珠,你由葉落陪著回船上取紗布與藥膏來。”

喬昭眼神一冷。

那一眼的膠著,彷彿過了一萬年。

邵明淵走到酒坊門口,衝池燦與楊厚承點點頭。

隻見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手一片鮮紅,手心處長長的刀口向上翻卷著,暴露猙獰的血肉。

等候紗布與藥膏來的工夫,喬昭忍不住問他:“疼吧?”

地上躺著一圈倭寇的屍身,立在中間的男人手持滴血的長刀,第一時候轉頭看向視窗。

幸虧海門渡處所小,從這裡跑個來回兩刻鐘都用不了,還算便利。

年青的將軍長袍染血,對少女卻暴露開朗的笑容。

“去雅間,我給你包紮。”

邵明淵揚了揚眉。

不過邵明淵應當是獎懲清楚的人,晨光不聽號令罰銀千兩,奮力殺敵卻該賞,她有些獵奇邵明淵會如何做了。

邵明淵警告般瞪了楊厚承一眼,忙迎上快步走過來的少女。

令行製止,原就是一名合格的武將該有的嚴肅,哪怕部屬所作所為是為了上峰好,這類行動也不能附和。

邵明淵冷靜跟上。

邵明淵看在眼裡,心生顧恤,提著長刀邁出一步。

見葉落要跟出來,晨光手疾眼快把他拉住,低聲道:“有點眼色行不?”

更何況,本就是該死之人!

“阿珠、冰綠,你們出去。”喬昭壓下心中波瀾,揚聲喊道。

她記性好,過目不忘,當時那一箭射出去,連箭飛的軌跡都記得清清楚楚,更不會忘了羽箭冇入鎮長胸口後,鎮長每一個神采的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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