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眼神一冷。
年青的將軍當機立斷點頭:“疼。”
為甚麼讓他出來?他不想出來!
但是,她並不悔怨呢。
邵明淵看在眼裡,心生顧恤,提著長刀邁出一步。
他扭頭大喊:“黎女人,庭泉手上傷口好深,你快幫他包紮一下!”
隻是包紮手?彆天真了好嘛,黎女人看到將軍大人手上傷勢那麼嚴峻,那麼不幸,說不定心疼得抱住將軍大人痛哭呢?
“卑職錯了,卑職有罪,請將軍大人重重懲罰!”
邵明淵冇有看這些人一眼,提著長刀一步步走向門口。
鮮血順著刀刃往下滴,有那些死於長刀之下的倭寇的,亦有他本身的。
“冇事吧?”楊厚承問。
窗內少女手持弓箭,與窗外的男人四目相對。
她記性好,過目不忘,當時那一箭射出去,連箭飛的軌跡都記得清清楚楚,更不會忘了羽箭冇入鎮長胸口後,鎮長每一個神采的竄改。
等候紗布與藥膏來的工夫,喬昭忍不住問他:“疼吧?”
隻見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手一片鮮紅,手心處長長的刀口向上翻卷著,暴露猙獰的血肉。
鎮長不成置信的眼神,痛苦扭曲的神采,另有胸口猖獗湧出來的鮮血,她這輩子大抵是忘不掉了。
晨光幾乎哭暈:“一千兩,卑職選一千兩。”
令行製止,原就是一名合格的武將該有的嚴肅,哪怕部屬所作所為是為了上峰好,這類行動也不能附和。
年青的將軍長袍染血,對少女卻暴露開朗的笑容。
葉落一臉猜疑:“黎女人給將軍包紮手,我為甚麼不能出來?”
“你懂甚麼!”晨光白他一眼。
阿珠與冰綠很快走出去。
楊厚承神采一變:“庭泉,你的手都如許了,還說冇事?”
“將軍有何叮嚀?”
喬昭心頭驀地一鬆,把弓箭緩緩放下來。
“阿珠、冰綠,你們出去。”喬昭壓下心中波瀾,揚聲喊道。
“行了,下次再犯定不輕饒,出去吧。”
他辛辛苦苦攢的老婆本啊,就這麼冇了,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把手伸出來吧,我瞧瞧。”方纔見邵明淵經驗部屬,喬昭並未插嘴。
看到少女眼底的擔憂,邵明淵俄然想起在錢仵作居住的荒山上,池燦被蜜蜂蟄了眼,因為裝不幸騙來了昭昭很多體貼。
那一眼的膠著,彷彿過了一萬年。
“那你人呢?”
“出門在外,危急重重,就不罰你彆的了,交罰銀一千兩吧。”年青的將軍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