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五眼中閃過玩味,似笑非笑道:“黎女人讓鄙人留下來?”
邵明淵紋絲不動。
此話一出,統統目光頓時都落在了喬昭身上。
賭贏了當然好,冠軍侯一行人能滿身而退,賭輸了,過後李知府對都城那邊的錦鱗衛也不好交代。寄父定然會去找蘭首輔費事,蘭首輔為了停歇寄父的肝火,說不定就要拿李知府送情麵。
李知府麵色一變:“江五爺,您這是――”
“黎女人從那邊得來這枚令牌?”
心中模糊生出不詳的預感,李知府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強笑道:“是聽到了,但下官有些不明白――”
總感覺喊“邵大哥”很難堪,不過這類關頭時候,管用就好。喬女人冷靜想。
這個時候她曉得不能添亂,隻能跟著晨光往院子裡退。
喬昭向來想得通透,自是不會作出小家子氣的行動。
他不知是該笑這個小女人天真,還是自不量力了。
“邵大哥,你讓江大人過來吧,他不會傷害我的。”喬昭輕聲道。
“黎女人手中是甚麼?”江五急聲問道。
喬昭心中驀地一酸,喊道:“邵大哥,保重!”
火光下,男人眸光湛湛,眼底儘是柔情與安撫。
冠軍侯劈麵前這個小女人較著情根深種,但這個小女人於他,不過就是個小女孩罷了。
李知府千萬冇想到勢在必得的事俄然出了這類變故,不由狠狠瞪了喬昭一眼。
韓先生說得不錯,現在已是箭在弦上,莫非還能收歸去嗎?
江五轉過身,看向李知府。
火把暉映下,少女一身素衣被鍍上了淡淡的金紅色,端倪精美如畫。
明天這一箭收回去,當然會獲咎了錦鱗衛批示使江堂,但這江五傳聞是因為惹了江堂的不滿才被打發到嘉豐來的,江堂總不會因為一個江五與蘭閣老翻臉吧?
令牌一動手便是一沉,江五細心掃了一眼,確認恰是錦鱗衛的天字令牌無疑。
他看了邵明淵一眼,笑問:“憑甚麼?我可不是冠軍侯。”
李知府心中一凜。
江五自是曉得麵前的少女在談笑。
“脫手!”李知府已經下定了決計,自是不再遊移,揚部下了號令。
堂堂錦鱗衛的天字令牌如果能搶到,那錦鱗衛也不消混了。
邵明淵聽到那聲“邵大哥”,心都飛了起來,固然仍然虎視眈眈盯著江五,卻很快讓開了路。
李知府額頭上的汗唰地流下來,下認識後退半步,麵色陰沉:“江五爺是要插手剿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