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人是我的嶽丈,他們抱屈而死,我自是比任何人都想找出凶手。”邵明淵說完,深深看著麵前清臒的少年,長歎口氣。
山子聽了這番話呆了好久,幾人皆不打攪他,由著少年冷靜做心機鬥爭。
山子驀地站了起來,牙關緊閉,咬得咯吱作響。
“我聽村長說,你叫山子。”邵明淵開口,聲音暖和。
可少年的心卻好似落入了油鍋裡,反幾次覆上高低下被煎熬著,煎得他痛徹心扉。
“您感覺很難嗎?”山子喃喃問道。
他像山子這麼大時,可向來冇在人前如許哭過。
喬昭悄悄坐在那邊,不動聲色,隻要悄悄顫抖的睫毛顯現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請他出去。”
少年語氣竭誠,可見對喬家的感激並不是假的,邵明淵情不自禁看了喬昭一眼。
“山子睡在這裡就好了,能夠跟我擠一擠。”
邵明淵笑笑:“冇有那麼玄乎,人之常情罷了,假定我們先前猜測的精確,現在山子與鐵柱正處於躊躇不決的時候,以是會設法靠近我們探探環境。”
山子一雙眸子驀地睜大了幾分,喃喃道:“找出害死我孃的凶手?”
但是,這一次來的冠軍侯與上一次來的那位欽差大老爺是不一樣的吧?冠軍侯是喬大人的半子,也是苦主呢。
“不消了。”山子連連擺手,臉更紅了,“我就是傳聞我家來了人,過來看看。”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世人,終究落在邵明淵身上,一字一頓道:“有人看到了凶手!”
他不肯定該不該說,可如果不說,莫非就真的讓孃親永久死不瞑目嗎?
這時晨光上前道:“請用茶。”
“是替喬大人開棺驗屍的那位仵作嗎?”山子忍不住打斷邵明淵的話,與他剛出去時的謹慎侷促判若兩人。
山子連連點頭回絕,怕麵前的大人物不悅,謹慎翼翼問道:“大人,我傳聞喬大人一家是被人害死的,您明天要查案,我能不能跟著看一看啊?”
邵明淵把桂花糕推到山子麵前:“不要客氣,我們住了你的屋子,本來就很不美意義,這也算是個謝意,你若不吃,那我們就更不美意義了。”
方纔坐下的山子一下子又站了起來,雙手接過茶杯,臉都紅了:“感謝,感謝。”
好一會兒後,少年雙手掩麵,痛哭起來。
可如果說了,這些人真的信得過嗎?
在世人耐煩的冗長沉默中,山子終究下定了決計,抬手抹了一下眼睛道:“我娘確切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