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平時專門倒夜香的角門就不一樣了，常日裡並無人看管，隻是鎖著門。
黎皎當然明白春芳的迷惑，卻顧不得給她解釋，撩起衣襬矇住臉，從狗洞爬了出來。
“等大夫出來，聽聽大夫如何說。老夫人那邊，臨時先瞞著！”
“嗯。”春芳冒死點頭，又有些擔憂地問，“有人肇事？莫非阿誰登徒子還要追到我們府上來不成？”
大熱的氣候，黎皎拽過薄被擋住身子，渾身發冷。
春芳和秋露分歧，是和她一同經曆了那場惡夢的，不狠狠敲打，萬一暴露馬腳來，她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黎皎忽而深深看了春芳一眼，抿唇道：“我殺了他！”
黎皎卻冇有動，指著另一個方向道：“從那邊巷子的角門出來。”
“那行，你先下去吧，春芳留下。”
“嗯。”春芳抹了一把淚，扶著黎皎往前走。
對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丫環，黎皎還是放心的，再次警告道：“記得就好，如果說漏了嘴，就不要怪我不顧從小陪我長大的情分了！”
春芳有些吃驚。
“明白就好。”黎皎輕舒了口氣，“你也不要這麼戰戰兢兢，讓人瞧出端倪來。運氣好的話，應當會風平浪靜，甚麼事都冇有。萬一運氣不好，有人來我們府上肇事，你隻要記著一點，我們向來冇出過這個門口就行了！”
她和春芳女扮男裝混進碧春樓，底子冇人曉得她們的身份！
“是……”春芳白著臉應道。
主仆二人鑽進狹小的巷子，因是隆冬，熏天的臭氣直往人鼻孔裡鑽，令人作嘔。
才復甦的賈疏被母親搖得頭暈目炫，勉強道：“杏子衚衕黎府，三，三姑――”
“婢子必然記得！”
黎皎足足洗了三桶水才換上了潔淨衣物，把她與春芳出門時的全套衣物叮嚀另一個大丫環秋露當著她的麵全都燒了，這才把二人叫到裡屋，叮嚀道：“秋露，明天我和春芳冇有分開院子半步，你可記著了？”
未幾時，裡屋傳來欣喜的喊聲：“四公子醒了！”
“婢子記著了。”
春芳一看女人都如許了，那裡還敢躊躇，有樣學樣跟著爬出來，手掌觸到黏黏膩膩之物，胃裡直犯噁心，卻已經甚麼都吐不出來了。
春芳當即傻了眼。
這個角落本就鮮有人來，主仆二人從狗洞鑽進府中，一起躲遁藏避總算回到了屋子裡。
長春伯府上，屋子裡女眷的哭聲連綴不斷，丫環們手中捧著軟巾、熱水等物絡繹不斷從門口進收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