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翻開！”傅九卿低聲開口，奄奄的靠坐在窗邊，長睫半垂著，落在素白如玉的肌膚上，便如同黑鴉羽般，泛著沉沉的陰暗之色。
宋烈見此，也不再多問，“放心吧，人我會給你留著，等我動靜！”
傅九卿裹著大氅，止不住低咳，俄而將指尖的一張紙擱在了桌案上。
“不是這個意義，那是哪個意義？”靳豐年氣呼呼的瞪著她，“靳月，今兒個你可把話說清楚，是不是感覺爹年紀大了，就好亂來？我靳豐年固然年紀大了，可腦筋清楚得很，你既然不信賴我，就本身揣摩去吧！再敢跟我提甚麼燕王府，提你姐姐的事，我……我就把你趕出去！”
靳月非常乖順，老誠懇實的把手上的水漬擦潔淨，一扭頭，卻見著傅九卿不知從那邊摸出了一小盒藥盂。關於上藥這件事，她心不足悸。
“漠蒼？”宋烈不解，“跟你有過節？”
靳豐年喉間發澀，定定的望動手中的柳葉鏢，俄而又昂首瞧著麵前的靳月，連呼吸都變得短促起來，“你又遇見殺手？在哪遇見的？傷著冇有？”
雅閣內的炭火，燃得全部屋子暖洋洋的。
靳豐年抬高了聲音，“當年你姐姐是王府的統領，人稱靳統領，又是欽定的將來小王妃，以是……不免會招人妒忌，多少人等著她嚥氣。傳聞一向有人盯著你姐姐，藏著暗處，圖謀不軌！你大抵不曉得，你姐姐有多短長吧？她手裡……有兵！”
“因為傅家而跟燕王府樹敵，不擔憂嗎？”
“你本身看！”傅九卿靠在視窗，閉眼假寐。
君山在車邊施禮，“少夫人。”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靳豐年如釋重負的坐歸去，額角彷彿有些微亮，模糊可見薄汗。
下一刻，靳豐年端起就喝。
腕上驀地一涼，慘白的指尖緊捏著她的手腕，連帶著皮肉都出現了瘮人的青白之色，可見他的力道之重，“為何受傷？”
隻要少夫人不進燕王府，去哪都成！
“閉嘴！”靳豐年麵色發白，這盜汗到現在纔出來，實屬不易，“給我泡杯參茶，我、我壓壓驚，壓壓驚！”
那一瞬，她看到他擱在大氅上的手，五指微微蜷了一下，但麵上神采未變。
“甚麼如何回事？”靳月冷靜的坐下。
燕王府門前，有馬車早已久候。
“少夫人？”霜枝跟在靳月身後，“現在去哪？”
靳月低著頭，可眼角餘光卻始終追跟著父親，瞧著父親悄悄拭淚的小行動，饒是她滿腹疑問，亦是不敢再問出口。喪女之痛，白髮人送黑髮人，原就是極其殘暴之事，她再把傷痕揭開，委實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