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蓮蓬遞給霜枝,靳月耷拉著眼皮,漸漸悠悠的解開繃帶。傷口處腐敗紅腫,今早方纔去的腐肉,這會牙印格外清楚,的確是咬痕,隻是……瞧著不像是狐狸咬的。
靳月退後兩步,“傷口有些腐敗紅腫,怕嚇著小王爺!”
瞧著她眸色遲愣的模樣,宋宴內心煩躁,抬步便走,阿誰女子夙來反應敏捷,不會有這般傻乎乎的神采,更不會被人咬傷,連化腐膏和祛腐生肌膏都分不清楚。
順著宋宴的視野看,靳月才發明本身的袖子還挽著,方纔隻顧著摘蓮蓬,委實冇重視。心下一慌,靳月忙不迭放下袖子見禮,“妾身該死,在小王爺麵前失禮了!”
霜枝手腳顫栗,卻還是死死的抱緊了懷中的蓮蓬,“少夫人,奴婢怯懦。”
靳月皺眉,宋宴眸色陰鷙,就這麼涼颼颼的盯著她,讓她有些內心發涼。如何現在一個兩個,都喜好這麼恐嚇人?
宋宴定了放心神,“把繃帶解開。”
低眉瞧了一眼胳膊上的傷,這筆賬轉頭再跟他算。
靳月心頭驚奇,如何小王爺還要管這點小事?可小王爺問話,她還是要答覆的,便低著頭淡淡的回聲,“前些日子不謹慎被……”
“小王爺讓你解開你便解開。”程南忙道。
隻是這一道道菜肴好嚇人:蓮子羹、蓮心茶、蓮花餅、蓮葉雞、糯米蓮藕……
入夜以後,秋水榭都熱烈起來了,隔著大老遠都能聞聲鼓樂齊鳴之音。
午餐的時候,傅九卿冇過來。
靳月天然是冇聽到這話,宋宴一走,她便拎著裙襬跑了。要死不死的,被小王爺給撞見了,隻但願這小王爺不是個長舌婦,不會去處傅老爺告狀,不然她會吃不了兜著走。
霜枝哭喪著臉,卻冇敢哭出來。
靳月:“??”
狗鼻子太靈,一提起狗,傅九卿說不定就會冒出來。心神微轉,她想起了他蓋在身上的那張墨狐氅子,理直氣壯的說道,“被黑狐狸咬了一口。”
頓了頓,他彷彿想起了甚麼,轉頭瞧著那兩枝蓮蓬,音色清冷,“她從不吃蓮子。”
“有!”靳月昂首,一本端莊的胡說八道,“好大一隻呢!毛色烏黑雪亮,非常標緻。平素瞧著靈巧,可實際上特彆凶!”
“你這傷是甚麼時候的事兒?”宋宴問。
“不過是咬傷,又不是毒瘡,你用化腐膏?”宋宴眸色幽沉。
“小王爺?”程南一聲喊。
靳月剝著蓮蓬,吃著生蓮子,靠在視窗往外瞧,估計是留著肚子去吃早晨的中秋宴了。嘖嘖嘖,不曉得宴席上會有甚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