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滯,長睫掩映下的眸,通俗無光,待抬眸看過來時,連靳月都感覺脊背發涼,渾身不安閒。
四個字,彷彿好天轟隆,頃刻間轟得靳月耳蝸內嗡嗡作響,好似甚麼都聽不到了。
暗箭突然襲來之時,靳月一把推開霜枝,徒手握住了暗箭,輕飄飄蕩袖,街頭屋脊上快速摔下一名黑衣人,暗箭貫穿咽喉,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中,當場斃命。
“少夫人?”明珠上前,“是先鞠問,還是……”
傅九卿倒了杯水,“你信賴嗎?”
“公子!”君山聽到裡頭有了說話聲纔敢出去,不然擾了少夫人歇息,公子見怪下來,誰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活著?
“是!”明珠曉得自家少夫人在擔憂甚麼。
“好!”她靠在軟榻上,撚著糕點往嘴裡塞。
“高朋是思疑,此中有詐?”算命瞎子倒是很實誠,親手解開畫卷帶子,將畫卷悄悄放開,展在桌案上。
靳月將畫卷遞給她,“讓姐們去找,不要轟動朝廷的人。”
“高朋談笑了,我這臉上是貨真價實,並非易容。”他竟當著她的麵,撕扯他的小鬍子。
君山低聲答覆,“回少夫人的話,莫名其妙消逝了!”
“你與她,很像!”
“可見高朋很熟諳。”算命的瞎子笑了笑,意味深長的把玩動手中龜板,“她還活著!”
“公子?”君山低喚。
“看夠了嗎?”傅九卿睜眼,俄然身子前傾,兩手抵在她的擺佈兩側,恰好將她圈在懷中,四目相對,他微微俯下頭,涼涼的唇瓣及時輕柔的貼在她的眉心。
若然還活著,她是否應當把人帶走?
“這是……”霜枝愣怔。
靳月負手而立,“緣分這東西很奇妙,遇見便都是緣分,就彷彿……遇見你一樣!你感覺拿出一張畫,將我母親還給我,我便能感激涕零?那你就錯了!”
“帶走!”靳月冷道。
侍衛衝上來,快速圍住了靳月,大聲厲喝,“庇護七皇妃!”
明珠嘲笑,“奴婢把他帶歸去!”
似雪花落唇,那點點涼意,沁入肌理,讓她的腦筋瞬時變得復甦起來。
身子有些倦怠,靳月伏在桌案上,羽睫悄悄垂落,不自發的遮去眼底精芒,母親……真的還活著嗎?
若然還活著,為甚麼不返來?為甚麼丟下他們兄妹兩個?為甚麼直到現在都不呈現?是有甚麼苦處?還是有不成告人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