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亦是聽得清清楚楚，現在天子派人來請她上金殿……婦道人家原就不該上殿麵君，除非產生了甚麼了不得的事情，不得不讓她出麵。
多少年了？
安康生取出袖中的狀紙，“一告宋雲奎，強搶臣妻；二告宋雲奎蓄意讒諂，乃至慕容九族被誅；三告宋雲奎出售軍機，害死邊關十萬軍士；四告宋雲奎犯上反叛，弑君奪位！”
“罪民慕容安！”安康生不卑不亢，即便跪著，亦將脊背挺得筆挺，不敢給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丟臉，“燕王妃，該還了！”
當年，毀滅慕容氏的是燕王府一流。
“王妃莫要思慮太多，或許皇上是有了王爺的動靜，又或者是讓小王爺……”拂秀頓了頓，許是感覺接下來的話有些不當，便抬高聲音，“接任燕王的位置。”
“燕王妃感覺如何？筆跡可一樣？”海晟笑問。
勝負，在此一舉！
安康生啟唇，血書上的行文，他日日看、夜夜看，早已爛熟於心，倒背如流。
夢魘纏身，不就是因為慕容一族嗎？
心頭格登一聲，燕王妃突然回身，不敢置信的盯著麵前的安康生，“他、他……”
椅子抬來了，宋宴謝禮以後便坐了下來，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淡然自如之色。
“皇上！”安康生始終高舉著血書，眼中含著淚，亦包含固執，“罪臣之子慕容安，攜父親臨死前血書，為已故父母，為慕容九族，為邊關十萬軍士喊冤，請皇上重查當年慕容氏謀反一案，聖上……明察！”
“猖獗！”宋玄青冷喝，“狀告當朝親王，大周重臣，若無真憑實據，朕定斬不饒！”
燕王妃麵色發青，神采還是荏弱，“我……不懂你們的意義！”
拂秀愣怔，這東西主子慣來收著，算是燕王與燕王妃的定情信物，主子怕磕壞了捨不得，如何今兒……
東西並不精美，隻是這份情意足以讓人歡樂。
“戴這個吧！”蔥白的指尖撫過金色的發片，羽睫半垂，彷彿想起了昔年的誇姣，固然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但宋雲奎的確是寵她疼她，這些年半分都冇有委曲過她。
坐位上的宋宴，下認識的繃直了身子。
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瞧著宋宴走得妥當，亦冇有打動之舉，燕王妃提著裙襬緩緩而上。
冤嗎？
“是！”海晟天然曉得天子的意義。
當年先帝鑒定慕容家謀反，跟那些手劄有很大的乾係，至於先帝為甚麼做出如許的判定，宋玄青直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母後亦從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