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候,倒是分歧的地點,在闊彆這繁華多數的窮山惡水間,一襲華袍少年背靠在一棵枯昏老樹,一雙水汪汪惹人愛的大眼在落寞的月光印襯下,泛著微微的明麗與冰冷。
一起帶著商團使進了市中間,在繁華地段找了家代價不菲的堆棧投宿,夜裡又蘇白陪著翎少卿逛了夜市鬨景,那孩子倒是拽著她玩的高興,甚麼麵具小玩意買了一兜,連夜市台上唱的那一段戲也學得有模有樣再返來的路上唱給蘇白聽。
女子模樣看起來也不過是清秀罷了,唯有一雙眼明顯空寂無神,卻又叫人不敢深看。怕看久了便會被這一雙說是奇特卻又非常讓放心的眼給迷住了。
“他傻啊?”少年眉頭一皺,做出要打人的行動道:“敢不返來,我拿拳頭掄死他。”
說罷便又噗嗤一笑,解釋道:“我跟你鬨著玩的,他是我師侄,是你門徒,我如何會欺負他?我曉得師姐你擔憂甚麼,畢竟小老頭隻不過是個旋照前期的小弟子,又加上他都這把年事了,跑人間去折騰個甚麼勁,撐不過二三十年,徒撈鏡花水月罷了,如果置身佛門一心修行,拿不住還真能煉氣化神,多那麼幾百年的壽元,再碰上點機遇甚麼的,說不好還真有點遠景也不定。不說能成龍成鳳,隻消當真修行,管他下輩子還能沾點機遇再踏修行路,若真在這裡打混了,做了他命裡冇有的繁華繁華夢,彆說下輩子了,隻怕接連幾輩子都得麵朝黃土背朝天了,更彆提修真的緣法,不好說,不好說啊。”
女子搖點頭,倒是寵溺的悄悄拍了拍他的額頭,道:“又貧了。”
----摘自蜃生夢死。
“我天然是曉得的,師姐,你就彆老是不放心我了,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曉得這些事理。”馬車上公子哥打扮的小少年杵著下把趴在窗前朝外旁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瞅著外頭的風景直打轉,到底現在閃現出幾分孩子心性,見不得甚麼新奇的,故而瞧得眸子子都直了,一邊還持續迴應道:“以往我們出來辦事,穿的是道袍,到底是不如這幾日所見,這些人還真是欺軟怕硬,就之前那膽小攔車調戲師姐的草包吧,如果換做平常,隻怕連師姐長甚麼樣都不敢瞧細心了,現在倒好,還真是個男女通吃的蛤蟆。瞧完了師姐順帶把我也給瞧出一身雞皮疙瘩,真想把他眸子子給刨出來,不過想歸想,我是曉得的,師姐心善,是不喜我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的,故而方纔我纔沒有難堪於他,放他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