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垂眸站在殿台邊側,悄悄凝睇著珊瑚架托上鳳首箜篌。泰初之時火神回祿藉榣山若木所製,由木神句芒賜下,木如焰火般灼灼之色,銀河的星沙閃動著燦爛的流彩,本是不被震驚便會自鳴的樂器,現在,倒是悄無聲氣得懸於架托之上,保持著一個喧鬨的均衡。

素娘想起雷雲之海幻景中定格的汗青,想起巽芳與白龍王的對話。她說,我是當年榣山的一葉藤,入了循環,在時候河道中隨水顛簸,不達邊沿,到不了岸,也挽回不了一絲一毫。

胸腔中埋冇著澎湃如海濤般的感情,但到底隻簡樸幾字道出,便像是已吐出心中一口長歎。

“他……會來尋我的。”素娘低低道,“我,當年……奉求了他一件事……他定是還未完成,以是……”她又停頓了一下,“他會來尋我的。”

衡山啊,阿誰刻滿他年輪的山洞,那方容她循環存世的蓮塘,阿誰持續著棍騙與違逆的道統,為歐陽少恭的這一世,滿腦筋都是阿湮與焚寂,真真再未想到要去觸碰那洞慘烈的石壁。

“久見。”

“好。”龍女暖和笑著,“宮中無所騷動,四海承平,再過不久,又到開海市的時候,四海暢通倒也是不孤單。”

直到走出好久,殿中那架箜篌纔開端悄悄幽幽的,自鳴自奏起來。那首已烙記於它樂魂當中的曲子,順著它每一道紋理每一寸木質顫抖在虛空中,曲聲靜美悠遠,恍然還是傳說中神山光彩之持續。

素娘悄悄道,帶著某種篤定的語氣:“她在衡山。”

“那……待得我們回返,去尋她可好?”他和順道,安撫得拍了拍她的背。

那兩個字是“七劍”。

少恭盯著掌心好一會兒,然後緩緩收攏五指,把她的手又包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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