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博士也不敵陳操之,王寔眉頭舒展,五經隻剩下《周易》和《詩經》了,王寔內心很清楚,在關中,易和詩無人能出他之右,這《易經》和《詩經》理應由他來與陳操之辯難,但現在王寔有些畏難,陳操之篤定安閒的神態給了他很大的壓迫,他是氐秦儒學第一人,秦主苻堅又在高座上,這如果辯不過陳操之,那他可就顏麵儘失了。
陳操之含笑道:“賢人無常師,孔子曾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鄙人轉益多師有何不成?”
端坐一邊旁聽辯難的苟太後和苟皇後姑侄二人都諦視陳操之,看這悠遠江東來的美女人摺扇輕搖、風騷俶儻的模樣,苟太後心道:“真是奇哉,這陳操之不是人稱江左衛玠嗎,原覺得應是荏弱秀美的男人,不然的話何故看殺衛玠,未料這陳操之涓滴不見文弱之態,文雅俊美中更有剛健之姿,你看他坐在那邊矗立如秀樹,有興旺蔥籠之美。我關中男人不是鹵莽便是愚蠻,要麼就是文秀如孌童,何曾有如許秀峻的美女人!”
苻堅目視王猛,王猛撚鬚淺笑,不發一言。
苻堅目視陳操之,陳操之安閒道:“關中乃炎黃髮源地,天府之國,人傑地靈,鄙人從江東數千裡遠來,既為兩邦交好,也情願向關中大儒高賢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