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道：“豪門並非冇有人才，而是貧乏揭示其才調的場合。”
支湣度便未進書房，對陳操之道：“覓個平靜處，老衲要與陳施主細談。”
謝玄目視陳操之，說道：“王氏兄弟此番是來向我阿姊求婚的，兩兄弟任由我阿姊遴選――”
陳操之又道：“在請度公之前，我派了人去吳郡請名醫楊泉，不日將到，請度公莫要見罪。”
陳操之淺笑不語。
陳操之心道：“豪門後輩要出人頭地，可比士族後輩難上百倍。”
老衲支湣度為陳母李氏把脈久之，說道：“無妨，無妨，女施主多歇息、勿勞累便可。”然厥後到陳操之書房，謝玄正在書房饒有興趣地看宗之和潤兒寫字。
謝玄霍然轉頭，盯著陳操之，緩緩問：“你還是以英台兄相稱號嗎？”
支湣度問：“既在目前，老衲何故不見？”
陳操之拜見支湣度大師，感激大師遠道來為母親治病。
陳操之心懸了起來，說道：“葛師叮嚀我本年蒲月後莫要外出。”
陳操之道：“是到了東山彆墅才曉得的，彆墅典計說度公由遏郎君伴隨前去錢唐了，我雖寡聞，豈有不知遏郎君是誰，這才恍然大悟。”
陳操之與謝玄退出支湣度大師的客房，見月色甚好，謝玄道：“子重兄，你我且到後院安步如何？”
支湣度微微一笑：“陳施主是脾氣中人，卻不知如何得悟‘真如’？”
謝玄興趣勃勃道：“未想子重兄對梵學亦有研討，甚佩！若子重兄有興趣的話，我想與子重兄談玄，之前有家姊在前，我插不上嘴，唉，有個刁悍的阿姊偶然也是很愁悶的。”
陳操之道：“世人整天口唸般若，不識自性般若，如同說食不飽，口但說空，萬劫不得見性，終無無益。”
支湣度頭顱微聳，合什唸佛，連稱：“善哉！善哉！”乃問：“何謂自性般若？”
陳母李氏見到名傳遐邇的度公親來陳家塢，甚是歡暢，她還不曉得兒子請度公來給她治病的。
陳操之便去用了齋飯，倉促沐浴後披髮披襟來見支湣度，支湣度還是在燈影裡坐定，彷彿一動未曾動。
老衲支湣度笑道：“看來陳施主也是放不下的。”
陳操之道：“大師有我故，以是不見。”
支湣度感喟一聲，說道：“是了，葛稚川醫術在我之上，他束手無策的疾病老衲亦無能為力。”
陳操之道：“是，有勞大師了。”
謝玄先問了陳母李氏的病情，欣喜了陳操之幾句，然後問：“子重兄在東山彆墅見到了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