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去隴右,來回起碼也要一個多月,並且陳操之隻是使臣,真正要買賣時天然有東晉賣力此事的官吏前來,這又是王猛的拖字訣,陳操之豈有不知,他來長安已有十餘日,應當要儘快與氐秦達到和談,因為他還牽掛著洛陽的安危,另有那悠遠江東翹首以待的陸葳蕤。
十6、操之說法
陳操之從速離榻,膜拜行禮,抬眼看時,卻見那苟太後豐腴的臉頰微紅、眼波欲流、胸脯起伏,陳操之暗生警戒,心道:“這是自稱未亡人的佛教徒嗎?如何一副慾念橫生的模樣!看來我還得以佛法點化她,莫要沉迷於淫慾,嗯嗯,教養壓服一個皇太後,也勝造七級浮圖了。”
一旁的苟皇後也不說話,隻悄悄打量著這個姑母兼阿姑的苟太後,想著苟太後的風騷事,不堪歆羨。
《人本欲生經》是東漢末年安世高所譯,安世高是安眠國王子,削髮爲僧後遍曆西域諸國,最厥後到廣州,是小乘佛經的首譯者,比擬後代的鳩摩羅什和玄奘這些譯經大師,安世高譯的佛經非常晦澀難懂,若無高僧大德講授,實難體味經義,陳操之在瓦官寺曾讀過竺法汰的師父漆道人道安註釋的《人本欲生經》,當下執一卷經文,向苟太後、苟皇後另有皇太子苟宏細細講授——
一聽這話,陳操之很有點受調戲的不舒暢之感,也隻好恭恭敬敬答覆:“外臣本年虛度二十。”
苟太後這纔想起本日是請陳操之來講經的,便道:“陳使臣莫要過謙,未亡人曾聽西域老衲宣講《人本欲生經》,逐字記下,經義倒是難懂,聞知陳使臣妙解佛理,曾得高僧支遁、竺法汰讚譽,天幸陳使臣出使長安,未亡人願頂禮就教。”
寺人趙整與孟豐引著陳操之來到甘露宮外,卻見一垂髮孺子上前迎候,趙整與孟豐從速見禮,口稱:“太子殿下。”陳操之也長揖見禮。
苟太後居中,苟皇後稍稍偏左,殿前另設兩張獨坐榻,陳操之、苻宏向苟太後、苟皇後見禮後彆離跪坐於擺佈獨坐榻。
苟太後命太子苻宏、宦者趙整、孟豐送陳操之出宮,陳操之走後,那苟太後猶自靜坐入迷,不知想些甚麼?
年過四十、豐韻猶存的苟太後含笑打量著陳操之,昨日在太學講堂,因離得遠,看得不逼真,本日近在十步以內,見陳操之端倪如畫,風韻俊爽,這江左來的美女人真如珠玉在前,純粹瑩潔,讓人目炫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