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謙道:“此次午潮山的人潛入錢唐,鬨出事端能夠推托是公眾對土斷不滿,亦是打擊陳操之的一種手腕――”
那莊客上氣不接下氣道:“山賊啊,有刀的,明晃晃,文謙郎君你聽――”
冉盛帶著二十名軍士直闖後院,把自褚儉以下的褚氏成年男人全數綁了起來,共三十七人。
褚儉士族出身,做到六品郡丞,也算是養尊處優,何曾見過這般殘暴,手足發顫,強作安閒道:“冉盛,休得無禮,我曾是六品官,郡、縣長吏見了我都是禮敬有加――”
褚文謙一聽,喧鬨狼籍中有個雄渾的嗓門吼道:“我們是山賊,我們是山賊,隻劫財不殺人,都站到那排花樹下,不準動!”
丁異又道:“褚氏此次罪孽深重,正犯將入監獄,依晉律,褚氏族人將淪為兵戶,押送到軍府,今後不消再擔憂褚氏會有威脅了。”
現在的冉盛滿臉虯髯,與少年時的麵孔大異,但褚文彬還是從冉盛那八尺雄軀上認出他來,叫道:“爹爹,這是冉盛,陳操之的仆人!”
那些莊客見本縣的賊捕掾、兵曹史、廷掾都來了,一個個噤若寒蟬,哪敢抵擋。
冉盛舉手就想給褚儉一個耳光,卻見褚儉滿臉皺紋、鬢髮斑白,想起常日陳操之和潤兒教他讀的《論語》,便冇動手,隻是冷冷道:“子曰尊老敬賢,你這老匹夫甚是不賢,我也懶得揍你,自有國法晉律來懲辦你這老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