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家塢,陳操之便將本身謄寫的王弼、何晏諸人的玄學著作,另有在徐氏草堂聽徐藻博士講課時記錄的大量條記借給陳謨、陳譚兄弟,讓他二人筆錄一份。
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
一念及此,陳操之矍然一驚,葛師話裡的意義莫非是因為母親的病,葛師是當世名醫,若真是阿誰意義那豈不是表白母親之疾是冇法醫治了,不然的話葛師何吝一方?
那三輛牛車交叉而過期,最前麵一輛俄然停下,車窗帷幕拉開,車廂裡有人說道:“來者但是陳操之?”
陳操之定下心神,淺笑道:“娘,我冇甚麼,隻是俄然想起六品免狀還冇下來,掛記呢。”
陳操之想了想,說道:“娘,這曲子叫《青蓮曲》。”
……
陳操之與陳鹹的季子陳譚,另有東樓的陳謨一起送至楓林渡口,臨上船前,陳尚固執陳操之的手問:“十六弟,我父讓我陪他進京究竟何事啊,十六弟必然曉得,先奉告我吧,這內心不明不白的難受啊。”
自此今後,東、西、南三麵樓書聲琅琅,隻要北樓陳滿一係不讀書,陳滿隻想做個充足的田家翁,次子陳流落到這般境地讓陳滿很難受,他也曉得陳流是自作自受,但內心對陳鹹、陳操之何嘗冇有怨氣。
陳謨是陳鹹的次子,過繼給東樓為嗣的,春秋比陳操之大三歲,而陳譚比陳操之小一歲,這族中兄弟三人立在楓林渡口看著渡船過江,牛車登岸,陳鹹與陳尚帶著二仆遠去。
陳謨翻看那筆跡秀逸的書冊,歎道:“父親常誇十六弟資質聰慧,十六弟當然資質聰慧,但這份好學苦讀也非常人可及啊――譚弟,從本日起,我二人每日抄書五千字,漢隸謄寫太慢,章草又不適於抄書,便臨摹十六弟的行楷書法,遇有經義不明之處便向十六弟就教。”
芳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
陳謨、陳譚看著那厚厚一疊裝訂好的書冊,又驚又佩,陳譚道:“十六兄,這都是你一年來手抄的啊,這怕不有百萬字,我抄到甚麼時候!”
陳謨、陳譚一起點頭:“那倒是。”
小嬋道:“是啊,老主母從底樓上到三樓就氣喘不止,英姑說老主母夜裡老是展轉反側,睡不好。”
陳操之還未答覆,已先上船的陳鹹就喝道:“尚兒,快上船。”
陳母李氏最愛聽兩首曲子,一首是《憶故交》,另一首是陳操之按照嵇康琴曲《長清》、《短清》改編的簫曲,蒲月初十夜裡陳操之吹奏了這一曲後,陳母李氏問:“醜兒,這首曲子可有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