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2、傾慕何時?
那嬌稚聲音道:“但是本日是醜叔生日啊,醜叔不在這裡,真是太無趣了。”又是碎石落水聲,這女孩兒拾起石子拋入水中表示百無聊賴。
冉盛也過來向丁幼微見禮,潤兒瞪大眼睛看著冉盛,說道:“小盛,你好似又長高了。”
顧氏莊園管事聞訊趕來,先安排來福父子另有兩個陳氏私兵用餐和留宿,隔了幾個院落的陸夫人張文紈也派人來問出了何事?陳操之便親身去回話,陸夫人張文紈聽陳操之說要快馬趕去吳郡,便道:“我與葳蕤都想為你慶賀壽誕,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陳謨、陳譚和陳宗之陪著吳郡國粹博士徐藻過來了,陳操之從速迎上前拜見,再看宗之,身高與年初比擬驀地躥高了一截,已近七尺,麵如冠玉,身如春柳,翩翩美少年也。
陸葳蕤臉若朝霞,羞喜不堪,叫了一聲:“潤兒好!”悄悄把手從陳操之掌中抽離,向丁幼微見禮道:“嫂子安好。”
此時朝陽初升,桃樹枝丫橫斜,地上白霜朦朦,桃樹夾岸的小溪流水潺潺,陳操之、陸葳蕤二人徐行而行,心神盪漾,數年苦戀,目前終究能夠聯袂來見阿嫂,喜何如之?
來福道:“好教小郎君得知,少主母和潤兒小娘子已到了吳郡。”
得知丁幼微和潤兒就在吳郡,冉盛、小嬋都是大喜,說要連夜出發趕去相見——
臘月淩晨,街道上有白白一層寒霜,縱馬馳過,蹄痕宛然,吳群城中夙起的黎庶百姓見一匹黑鬃大馬馱著一對青年男女,那男人超脫不凡、女子貌美如花,轉眼隻留一個背影,便有人吃驚地喊道:“奇,奇,奇!那不是江左衛玠陳操之嗎?他懷裡的女郎不是陸小娘子嗎?”
來福道:“三今後就是小郎君的二十歲壽誕啊,少主母擔憂小郎君臘月月朔趕不回陳家塢,以是就到吳郡來迎,若小郎君早到吳郡,那就一道回錢唐,若晚到,就在吳郡為小郎君慶賀生日,少主母一行五日前就已到達吳郡,等了小郎君兩日,不見小郎君返來,便命我父子前去來路探聽,本日傍晚在天寧道上問茶肆仆人,得知有建康來的陸府車隊往顧氏莊園去了,我父子二人便趕來問訊,或恐小郎君也隨陸府車隊同業,公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