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老梢公將長篙插在江邊沙地中牢固住渡船,既然對岸的人不急著擺渡,老梢公父子二人也就樂得歇一會,這個在渡口風霜雨雪四十年的駝背老者撚著斑白髯毛對鵠立岸邊的謝道韞說道:“與陳郎君在一起的阿誰女郎就是陸小娘子吧?”也不待謝道韞答覆,自言自語道:“真是天生的一對啊,結婚迎娶時也要從這江上過的,那必然是百年盛況,老夫應當能看到吧。”

馮蘭夢在一邊撚鬚淺笑,想想之前丁異底子不認陳家塢這門親,宗之、潤兒每年隻被答應來丁氏彆墅看望母親一次,短短數年,情勢大變,陳氏隱然錢唐第一大族,陳操之更是申明大振,傳言桓大司馬對陳操之甚是禮遇,此次土斷更是委以重擔,現在丁氏反而以與陳氏是姻親為榮了,兩家來往不斷。

陳操之點點頭,褚氏與山賊勾搭,這對陳家塢是個極大的威脅,必然要斬草除根,不然的話陳家塢的族人都不平安,說道:“那就趁夜搜檢褚氏莊園,即便冇抓住隱戶,也把褚儉父子抓來。”

駝背老梢公父子二人拔篙撐船,對岸的阿誰雄渾大漢要求擺渡了,陳操之和陸葳蕤了也走回渡口,陸葳蕤定要送陳操之過江,迷戀那舟中偎依的長久光陰。

陳操之眼望冉盛,冉盛道:“我這二十名軍士都是精銳,對於褚氏,充足了。”

謝道韞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陳操之、陸葳蕤二人的頭頂往上移,遠山紅霞,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湛藍高天上的白雲如絲如絮,十月小陽春,良辰美景啊。

陳操之傳聞褚氏與山賊有聯絡,心中一凜,心道:“莫要打蛇不死遭反噬啊。”便道:“馮叔父該當即抓捕那名褚氏隱戶,如許便可把握褚氏與山賊聯絡的證據,褚氏仍然是本縣大族,若不早圖,後患無窮。”

冉盛對陳操之道:“阿兄,我帶人去吧,既然這褚氏要自尋死路,我們此次就完整告終他,免留後患。”

陸葳蕤微微喘氣著,婉孌嬌姿,難以描述,說道:“今後每日一早我都到渡口來走一走,來歲你必定是要進京的,還從華亭過,好嗎,陳郎?”

一邊的小嬋喜道:“是啊,是啊,幼微娘子和宗之、潤兒也必然會在縣上。”

十8、反噬

鬆江兩岸,湖泊、池沼星羅棋佈,大片大片的灌木、蘆葦、水草織成廣袤大地上的斑斕斑斕,朝陽升起,棲息在池沼地上的灰鶴、黑頸鶴、褐鷸和白鷺,飛起又落下,風中傳來禽鳥“吭吭”的鳴叫,另有晾曬穀物的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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