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與顧愷之走了過來,坐到二女下首數丈處,一起濯足,顧愷之吟道:“滄浪之水清兮,能夠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能夠濯我足——”

陸夫人淺笑著搖了點頭,悄悄感喟一聲。

陳操之是看到張玄之才記起顧愷之的未婚妻張濃雲也是史上著名的賢媛,《世說新語.賢媛篇》記錄:“謝遏絕重其姊,張玄常稱其妹,欲以敵之。有濟尼者,並遊張、謝二家,人問其好壞,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民風;顧家婦清心玉映,自是內室之秀。’”

陳操之躬身道:“承諾了長康,要陪他來接玄之兄和張小娘子。”

陸葳蕤已經看到了水中的那塊玉珮,她冇張揚,扭頭看了陳操之一眼,陳操之明顯也看到了,嘴一呶,微微而笑。

便有顧府仆人、張府仆人尋一處垂柳扶疏、野花爛漫、溪水輕緩、有淺灘的河岸,張白帛步幛一百丈,如許,就將這一段河岸與大道隔開,張府、陸府女眷便可縱情在水濱玩耍。

張濃雲雖遠在會稽,也曉得陳操之與陸葳蕤之事,見陳操之上前給她姑母張文紈見禮,姑母含笑相對,意甚親熱,不由悄悄驚奇,心想:“不是傳聞陸氏不肯讓葳蕤嫁給這個陳操之嗎?莫非現在轉意轉意了,嗯,這個陳操之人物俊美、風儀尤佳,真是葳蕤的良配。”

顧愷之搔首道:“彷彿不必了。”

當時民風清爽樸素,尚無後代宋明那樣的男女大防,顧愷之來驅逐,張濃雲亦下車相見,顧愷之喜不自勝,這個張濃雲果如陸夫人張文紈所言,與陸葳蕤普通斑斕,陸葳蕤嬌美、張濃雲清秀——

說話間,張墨帶著侍從數十人到了,看到顧愷之,笑道:“賢婿來得早啊。”

陸葳蕤道:“水是有些冷,很快就風俗了的。”雙足悄悄潑水,看波光泛動。

陸葳蕤看光臨河發展著幾株芭蕉,便赤足去摘了兩片芭蕉葉,遞給張濃雲一片,然後取出阿誰香囊,俏臉緋紅,纖手微顫,謹慎翼翼將香囊置於芭蕉葉上,看著蕉葉舟載著香囊隨水浮下,一片芳心亦浮浮漾漾。

顧愷之大喜,連輪作揖道:“多謝多謝!”

這時,陳操之的柳葉聲傳來,陸葳蕤回過甚去看,與陳操之目光相接,內心甜絲絲的,應道:“遊東安寺,不謹慎踢傷的。”摸摸腰間掖著的香囊,想著如何送給陳操之。

陳操之目視陸葳蕤,說道:“苦哉,那我豈不要累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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