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道:“英台兄,我要求你一件事——”

馮蘭夢見到謝道韞,聽了謝道韞所言有人慾構陷陳操之之事,豈會怠慢,即命兩名親信屬吏率十名差役聽候謝道韞調派,謝道韞帶著侍婢柳絮、另有自家八名私兵,與縣吏、差役一十三人趕去楓林渡口過江,剛至南岸,就見陳氏族長陳鹹、另有北樓陳滿、陳昌父子正籌辦趕往縣城——

冬月初六午前,謝道韞一行十餘人來到錢唐,並未過江去陳家塢,謝道韞隻讓來德和荊奴持陳操之之信歸去見陳氏族長,她要先去拜訪錢唐縣令馮蘭夢,這事必必要有馮蘭夢互助,才氣在短短數日內查明有無外縣人來查問錢唐陳氏的根底——

陳操之點頭,說了陳氏蔭戶之事,謝道韞讚成道:“子重心細有遠慮,但難保陳氏族人冇有其他犯禁之事,本來就族人有違法之事也連坐不到子重頭上,但現在是土斷的非常期間,並且土斷司長吏大陸尚書對子重不滿,以是極易藉此肇事。”

那典計從速見禮:“多謝郡丞恩情,小人想,那陳氏已經交納過賦稅的課田就不好與其計算了,但必定有比來新兼併的農戶私田和課田,那些課田尚未到納租之時,要狀告陳氏,便可從這裡動手,小人此次拉攏了兩戶原褚氏的耕戶,到時可作人證,另有一戶自耕農,有一百六十畝上品田,因地盤肥饒,不愁繳不起賦稅,不肯憑藉陳氏,願自耕自足,陳氏感覺那百餘畝地步橫亙在中間,使得陳氏大莊園不能連成一片,就派人軟硬兼施,終究本年七月初將那塊地買下,那農戶非常不滿,但也無可何如,陳氏勢大,隻要腹誹罷了——這農戶我未曾轟動,到時侵犯課田案發時再壓服他控告陳氏豪奪其田產,兩案並舉,陳氏必敗。”

陳昌道:“並未另列籍,但在田籍中有說明。”

謝道韞含笑問:“子重是要請我代你去陳家塢措置此事嗎?”

謝道韞道:“請勿嫌勞煩,當即連夜將課田伶仃列籍,說明這是耕戶帶來的官田,耕戶姓名俱要理清。”

陳操之也有點發楞,不知如何竟想要執謝道韞之手,是真把英台兄當作顧愷之、劉尚值了,還是另有所感?

陳操之謝過戴內史,回到驛館,請謝道韞商討,謝道韞道:“子重本身無可指責,我料陸、賀要尋你之隙,必從你族人動手,子重該當即回錢唐一趟,檢察族人有無犯禁之處,預先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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