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兒道:“是啊,阿兄說想隨醜叔去冀州曆練。”
潤兒道:“孃親說,錢唐陳氏後輩現在是一片坦途,之前醜叔退隱、求婚可知有多艱钜啊,不過醜叔也真是短長,真的連鮮卑公主都娶了!”
陳操之與謝安在靜室密談,陳操之向謝安說了河北諸事,謝安道:“北伐之功,桓氏獨占,江東、河南二十州,龍亢桓氏占其六,並且梁州、益州、青州、徐州皆為桓氏親信所領,受北伐之惠者,唯有操之,但傳聞桓伯道與你反麵,為的是鮮卑公主之事?”
袁通道:“東安寺長老支法寒前日猶在都中,已知子重兄即將返來,約莫明後日會再入京。”
小伯真很聽話,鞠躬如也,不慎顛仆。
陳操之笑道:“汝既戰懾,還能這般饒舌。”命酒保置酒,與諸客歡飲。
陳操之與諸客酬酢,劉尚值笑道:“子重北伐立下大功,現官位遠居吾之上,吾在子重麵前不免戰懾,不能如昔日普通暢所欲言了。”
丁幼微道:“芳予比伯真愛說話,伯真相葳蕤,普通不如何開口。”
陳操之既已納了鮮卑公主為妾,謝安當然不好再多責備,少年人迷戀美色也無可厚非,說道:“桓公成心讓你幫手桓伯道,但現在桓伯道與你不睦,桓公豈會放手不管?並且你此次向朝廷進獻大量錢帛,必遭桓公之忌。”
送走了諸友,陳操之單獨往內院徐行而去,仲夏之夜,明月半缺,雙廊樓後的小池蓮葉田田,恰是荷花盛開時——
劉澹、謝道韞、桓氏皆笑,因風從速抱著小菲予,嗚嗚慰之。
陳操之“嘿”的一笑,說道:“那就好好遴選,先訂下婚姻,過兩年再結婚。”
陳操之就與陸葳蕤帶著小伯真去橫塘陸府,陸葳蕤命板栗去顧府報信,請小顧夫人張濃雲帶著愛女一起到陸府相見,陳操之三人到陸府不到一盞茶時候,張濃雲帶著女兒顧惟清也到了,陸夫人張文紈笑道:“伯真,你新婦來了,快快施禮。”
陳操之不堪悵惘,支道林一代高僧,沙門王弼,以玄入佛,在東晉士林影響極大——
眼睛烏溜溜的伯真即應道:“好。”陸納、張文紈佳耦極寵這個外甥,小伯真去那邊還能夠和比他大兩歲的道輔小阿舅一起玩耍。
這夜陳操之與陸葳蕤共宿,佳耦久彆,恩愛自不待言,隻是那小伯真本來都是與孃親陸葳蕤同一個寢室,裡外以屏風相隔,由保母帶著小伯真睡在外室,小伯真常常夜啼,陸葳蕤就要起來嗚拍之,徹夜因為陳操之返來了,小伯真就隨保母睡到鄰室,陸葳蕤夜裡冇聽到伯真哭鬨,內心反而不結壯,一夜都冇睡好,夙起去鄰室,保母說伯真小郎君昨夜很乖,一覺睡到天亮,隻是尿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