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歎道:“英台兄也很辛苦啊。”
這裡是驛舍的小廳,謝道韞起家走到廳前廊下,四顧無人,便抬頭望著滿天星鬥,對跟出來的陳操之說道:“明日就到姑孰了,俄然有些心虛,我若被桓公瞧出馬腳來那可如何是好?”
這時,謝道韞見冉盛走了過來,便向陳操之拱拱手,自回房息去了。
王坦之在天闕山雅集上見過這個祝英台,此時相見亦不陌生。
謝道韞見陳操之道歉,感覺本身有些冇事理,子重這是美意提示她嘛,轉頭看了看,其彆人都隔著數丈遠,便道:“無妨——”想再說些甚麼,一時無詞,這可真是少有的事。
桓溫迎出府外,見到陳操之身邊的謝道韞,桓溫那紫石棱普通的雙目眯起睜大,如此再三,看得謝道韞心下惕然,倒是紋絲不動,神采冷傲,待陳操之向她引見說這位便是桓大司馬,謝道韞這才作揖道:“上虞祝英台拜見桓公。”
用罷早餐,世人上路,此地離姑孰約三十裡,一個多時候便能達到,冉盛派兩名軍士先一步趕去軍府向謝玄稟報陳操之、祝英台到來的動靜。
陳操之嘿然道:“萸連有清熱燥濕、瀉火解毒之服從,暑天小兒用於沐浴,不生療腫。”
陳操之行路頗速,跟著陳操之走路謝道韞有些吃力,走了6、七裡,額角汗出,有些跟不上陳操之的步子,那幾輛牛車已被甩到了前麵。
謝道韞輕“哼”了一聲,心道:“莫非要我滿身都在萸連湯裡泡得黃黃的!”
陳操之道:“淮北戰事頻繁,軍府幕僚多有從征者,英台兄不會騎馬,桓公天然就不會命你參軍參謀,西府中不會騎馬的官吏並非隻要你一個,以是英台兄不必有愧。”
謝道韞說道:“待在西府安身後再說吧,我是很想學騎馬的,聽聞鮮卑慕容氏,不管男女,皆能騎射。”
謝道韞淺笑道:“相互相互。”
謝道韞見陳操之看她的手,便將雙手籠在袖中,負於背後,點頭笑道:“子重目光太短長了,如果彆人都象你,那我豈不是寸步難行了!”
陳操之命來震、黃小統先回寓所,他與謝道韞、謝玄隨王坦之去將軍府。
謝道韞莞爾,“嗯”了一聲,又問:“子重另有甚麼要提示的?”
陳操之看了一眼謝道韞的雙手,手背瑩白、指節苗條,這是操琴吹簫的手,很奇特,謝道韞身形纖瘦,按理說這手指應當肥胖露骨纔是,但謝道韞的手指卻如細筍尖,美好不減色於桓溫小妾李斛珠,記得之前在吳郡同窗時謝道韞雙手並冇有這麼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