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盤桓久之,忽去艙中取他的五石弓來,側身西望,引弓射月,弓弦“錚”的一聲震響,那支箭筆挺朝天涯新月激射而上——
陳操之道:“應是雖苦而甘之如飴吧,我有一便利法門,不知寒道人可願與聞?”
陳操之輕歎一聲,轉而道:“三年前我與安石、祖言公說了三姓結合往信安、邵武開荒辟地之事,前日又再提及,來歲應當能夠實施了,我自鄴城帶回的五萬金,有三個用處,其一就是用於募集人手、組建私兵南下開荒;其二是用於水利通航,我想打通錢唐至京口的水道,如許既便於灌溉,長江的航船也能夠中轉錢唐;其三是在明聖湖東麵的海岸建一個海港,造巨舟通海運,這亦是為家屬後路計,狡兔三窟嘛。”
“孃親,我要看,我要看——”,小伯真在前麵拽著母親的裙裳,身子一跳跳的,他也要看窗外風景,忽覺身子一輕,被人騰空舉起,扭太小腦袋一看,喜道:“是爹爹。”
……
謝道韞想著本身與陳操之相知相戀的舊事,淺笑道:“涇河公孫樹下那樣的豎笛曲,大家間哪能不時得聞。”又道:“小盛隻要另覓良配了。”
出了東林寺山道,陳操之籲了口氣,將雕版術傳給支法寒了結了他一件苦衷,實在他關於雕版印刷所知甚少,寥寥數語罷了,但隻要有這類創意和充足的錢物支撐,支法寒及其工匠必定能勝利印製出中國第一部冊本。
謝道韞伸右手苗條食指,虛點了一下陳操之,眼眸一橫,這才微微側過身給小菲予餵乳——
謝道韞“嗤”的一笑,岔開話題道:“陳郎,那李靜姝想讓桓玄與我家芳予聯婚,隻恐費事不小。”
……
支法寒聽陳操之說得慎重,覺得是陳操之不欲申明太盛,這也是不為天下先的老子真義啊,當下承諾決不借陳操之名義行此雕版印經之舉——
謝道韞看了陳操之一眼,臉一紅,有些遊移,隻嗚拍著小菲予,不肯解衣。
嗯,看著大才女撩衣餵乳,真是妙趣橫生,陳操之感慨道:“阿元肥胖,我原擔憂你奶水不敷小菲予吃,想著另覓乳母呢,未想你味濃量足,把小菲予喂得又白又胖,當真是人不成貌相啊。”
謝道韞多年未向天孫娘娘乞巧,自客歲始祭拜祝禱,當時小菲予還在她腹中,求安然臨蓐,本年則是求小菲予安然長大,乞巧畢,將生果等祭品分給婢仆舟人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