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龍勸說廢帝司馬奕重返建康不成,差點被抓,奪路往建康城方向逃竄,看看身後也無人追逐,這才放緩馬步,罵道:“這個無用的廢帝,想幫手他都不可啊。”搖了點頭,往句容而去,連夜趕路,次日上午趕到句容縣東邊的小鎮梅龍,梅龍小鎮距建康二十餘裡,鎮北有風景娟秀的梅龍湖,湖畔稀有排草屋,倒是一個天師道道場,盧竦便藏身於此。
趕到顧府,卻說陳操之在秦淮河邊的陳氏東園,支法寒便讓顧府仆人帶路,又吃緊往秦淮河邊而去,見到陳操之時已經是戌時初刻,支法寒倉促報知盧竦將叛的動靜,說是盧竦的一個弟子告的密。
卻說阿誰名叫曹倉舒的天師道弟子,原是寶石山顧氏莊園的耕戶,跟隨盧竦隻為求福消災、不受鄰裡欺負,從冇想過要攻城兵變當大官,對盧竦所說的刀槍不入、水火不浸也不大信賴,他砍柴常常割破手,本年端五前的一日還差點被水淹死,那裡能刀槍不入、水火不浸呢,當然,盧竦把這些全推作禮敬三官帝君之心不誠而至,可他本身的雙手如何也被燙傷了呢?
曹倉舒便留在東安寺,支法寒牽了一匹馬下山,到通衢上騎馬向建康城急馳而去。
許龍叩見盧竦,報知廢帝司馬奕脆弱無能,不敢回建病癒辟。
許龍麵色一變,強詞道:“太後怕保密誤了大事,故遣小人前來。”
郗超、陳操之趕到毛安之府前,就已經聽到城東方向模糊傳來動亂鼓譟聲,心知事發,二人也不待通報,徑闖毛安之府第――
支法寒喜道:“弟子也是這麼想的。”
曹倉舒有點心眼,曉得跟隨盧竦攻城挾持天子、太後那但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大罪,並且還隻要五百人,如何能夠勝利,他家裡可另有醜妻沖弱,不能如許白白送命――
司馬奕固然昏庸,但畢竟不是蠢貨,被保母一語點醒,是啊,許龍是被追捕緝拿之人,如何能回到宮中領受太後的密詔!
許龍道:“諒那鼠輩冇那狗膽,並且我等即將跟隨師尊去建康,他就算是想到去告密也來不及了,不過我料曹倉舒那蠢貨底子不曉得往哪去告密,官衙在哪他都不曉得,哈哈。”
廢帝司馬奕傳聞崇德太後下詔迎他歸去重登皇位,大驚失容,不敢置信,半晌問:“太後密詔安在?”
許龍道:“陛下所言差矣,隻要陛下重臨大位,起用忠心耿耿之臣,桓溫若提兵來,陛下可棄建康退往徐州,徐州庾刺史是陛下的國舅,手握重兵,足以抵抗桓溫,陛下再傳檄天下,共討桓溫,桓溫再強,也不過是當年的王敦,陛下有皇天護佑、臣民推戴,何懼反賊桓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