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陳操之主仆三人踏上歸程,醜和尚支法寒去公孫樹下牽了明白馬與陳操之一道下山,冉盛戀慕道:“和尚也騎馬,嘖嘖,希奇!”

小嬋臉一紅,岔開話題道:“咦,甚麼花這麼香?”

冉盛道:“鶴能夠縱其飛,馬為甚麼不成以送人!和尚騎馬,瞧著太彆扭,這馬送給我如何——”

冉盛嗓門大,茅舍裡的人冇聲音了,半晌後,走出一人,禿頂有戒疤,倒是一個和尚,這和尚二十多歲,身量頗高,隻比身高七尺四寸的陳操之略矮一些,但是麵貌甚醜,額凸嘴翹,兩耳招風,鼻子短、人中長,但兩隻眼睛清澈有神——

這日傍晚,晚餐以後,張墨按例來與陳操之談玄論畫,趁便品陳操之親手烹製的香茗,剛坐定,陸夫人的侍婢來報,說夫人存候道公和陳郎君去有事相談。

六十7、賭馬

支法寒眼睛瞪大,高低打量陳操之,笑道:“江左衛玠,名不虛傳。”

到得花山時,已經是中午,春陽朗照,春花爛漫,真是好景色。

陳操之道:“敢問老丈,這寶珠玉蘭能夠移栽否?如有樹苗,請賜一棵。”

轉過一個山坡,見茅舍三間,茅舍前的一株公孫樹下繫著一匹明白馬,茅舍前麵坡地上有5、六株花樹,兩丈多高,樹乾淡灰色,樹枝斜斜向上伸展,花分兩色,白的如羊脂美玉,紅的就如美玉抹上了胭脂,非常斑斕,輕風拂來,花香陣陣。

陳操之含笑道:“能為夫人分憂,乃長輩之幸。”

“輸了又如何?”冉盛忙問。

陳操之道:“錢唐陳操之。”

陸夫人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用絹帕拭了拭嘴唇,說道:“操之,你明日在句容玩耍一天可好?”

小嬋瞪了冉盛一眼:“就叫你揹我。”

這日氣候陰沉,春光明麗,陳操之思欲一遊,他曉得句容有兩座山很馳名,一是茅山,茅山號稱玄門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二是寶華山,是佛教名山,有“林木之美、峰巒之秀、洞壑之深、煙霞之騰”四大奇景,當然,現在還冇有寶華山這一稱呼,本地人都叫作花山,因為隆冬時節,各色野花漫山遍野,燦如霞錦,以是叫花山。

醜和尚支法寒卻一向跟著陳操之到句容縣城堆棧,彷彿不辯不罷休。

陳操之正凝神細品呢,說道:“彷彿是白玉蘭,但白蘭玉冇這麼香,這類香濃而不膩、沁民氣脾,真是極品。”

陸夫人讚成地點點頭,說道:“操之說蔣陵湖有蓴菜、鱸魚,蓴菜要3、四月間纔有,鱸魚則不時有,若無他事擔擱,本月十五我要去蔣陵湖遊春,趁便看有冇有鱸魚——嗯,操之的同親劉尚值是左民尚書府記室書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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