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喜道:“很好,就依這方劑對峙服藥,飲食亦須遵循我開出的食譜細心保養,常日要重視保暖,莫要感了風寒,五禽戲不能鬆弛,或許不需半年,你的肺疾就能病癒。”說著,進到室中,為謝道韞評脈,又細心叮嚀了起居飲食用藥之事——
謝玄問:“阿元娘子可好?”
因風道:“是啊,若不是陳郎君,那娘子的病可就不妙了。”
謝玄奇道:“阿姊有甚麼事?”
謝玄欣喜交集,倒冇在乎擺佈夫人的不同,這時正見陳操之軒軒朗朗而來,謝玄迎上去,大笑道:“子重兄,哈哈哈——”抓著陳操之的手臂用力搖。
“因風!”謝道韞輕喝一聲,麵色微紅。
“啊!”謝玄目瞪口呆,繼而問:“那陸氏女郎呢?”
謝道韞擔憂弟弟謝玄與陳操之起曲解,便對因風道:“因風,你去與阿遏說。”
因風笑嘻嘻道:“娘子,要婢子向遏郎君說甚麼?”見謝道韞狹長眸子一瞪,從速道:“婢子曉得了,婢子曉得了,這就去說。”碎步小跑在院門邊追上謝玄,說道:“遏郎君,稍等一下。”
謝道韞低眉輕聲道:“好些了,自月初換了新藥方,服用後,這幾日夜裡咳得少了,夙起痰也少了。”
屏風後立時傳出謝道韞的聲音:“阿遏,你返來了!”便是擱筆、清算書卷的窸窸窣窣聲——
冬月初四乙卯日,桓溫表奏廢東海王司馬奕為庶人,司馬奕東海封國當然不能去了,居於建康也分歧適,桓溫奏:“廢放之人,屏之以遠,不成以臨黎元,東海王宜依昌邑故事,築第吳郡。”崇德太後詔曰:“使為庶人,情有不忍,可特封王。”桓溫又奏:“可封海西縣侯。”初七戊午日,詔下,封司馬奕為海西縣公,故皇後庾氏貶為夫人。初九庚申日,徒海西公往吳縣西柴裡,敕吳海內史刁彝防衛,又遣禦史顧允監察之,海西公司馬奕深慮橫禍,今後專喝酒,恣聲色,桓溫以其安於屈辱,故不複為虞。
謝玄大為驚奇,阿姊言行一貫敏捷利落,何曾有如許的內疚之態,這真讓謝玄迷惑了,但能夠必定的是,這必然是喪事。
這時,柳絮出去道:“娘子,陳郎君到了。”
謝玄“哦”了一聲道:“陳子重出使返來了是吧。”荊州居長江上遊,乘船至建康隻需半個月,以是荊州的動靜很快就能傳到建康,但建康的動靜傳到荊州就要多費一倍光陰,謝玄在荊州時除了傳聞阿姊道韞病重的動靜外,也傳聞了陳操之已經回到建康,但並不知陳操之為阿姊治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