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丁氏莊園而去,丁幼微坐在牛車裡,從車窗看著牽馬而行的那位祝郎君和小郎陳操之,丁幼微得知祝英台是複覈會稽土斷的副使,真是非常吃驚,這個祝郎君,三年前從吳郡遊學返來、路過錢唐與小郎一起來見她,她就瞧出這祝郎君極有能夠是個女子,當時她還覺得這是改扮必扮的陸氏女郎,小郎也是含混其辭,冇想到這個祝郎君卻仕進了,還是小郎的幫手,這實在是太奇特了,莫非她看錯了,這個祝郎君並非女子?
丁幼微道:“小郎也是一夜未睡啊,莫要累著。”
陳鹹又驚又喜:“操之返來了,這麼快就返來了。”
潤兒道:“小盛,你鬍子這麼多,我都認不出你了!”
來到丁氏莊園,丁異、丁夏商父子出來驅逐,然後就是大開宴席,丁幼微帶著兩個孩兒去拜見叔母及其他族中女眷,丁異的老婆吳氏疇前對丁幼微不冷不熱,現在倒是非常熱忱,丁幼微雖已搬去陳家塢,但丁氏莊園裡的那處院落還是閒在那邊,常常有人灑掃樓閣、修整後園花木,專備丁幼微歸寧――
潤兒對宗之道:“這回不巧,船都疇昔了,我們要等一會了。”
宗之和潤兒在樓廊上朝下看,潤兒叫道:“醜叔,來,看潤兒和阿兄書法誰高誰下――”
現在的冉盛在部下的軍士麵前嚴肅冷毅,軍士甚畏之,但此時見了還冇他胸口高的潤兒,冉盛倒是手足無措,撓頭道:“我,我,常常割須,倒是長得太快,越割越長――”
丁幼微與兩兒孩兒下了牛車,潤兒一看,這邊渡口一艘渡船也冇有,兩大一小三艘船全在對岸,此中那艘劃子正分開北岸向這邊駛來――
丁幼淺笑道:“方形樓堡年底可建成,過年能夠搬出來了――潤兒、宗之,你們想去建康嗎?”
宗之道:“對岸如何那麼多人啊!”
二十、姑射神仙
陳操之回過神來,見嫂子丁幼微立在院門裡,周身在如水的月光中純潔如姑射神仙,背後的燈光又閃現其母性的光輝。
“小郎,如何不出去?”丁幼微和順的聲音說道。
冉盛道:“荊叔,山賊在暗處,又有褚氏通風報信,我們防不堪防嘛。”
丁幼微看著陳操之俄然呈現在船頭,玉樹臨風,端倪含笑,頃刻間丁幼微覺得本身是做夢,忘了行禮,白淨清麗的臉龐卻出現羞怯的暈紅――
丁幼微梳著雲髻垂髫髮式、戴金雀釵、穿印花敷彩紗錦袍、緗綺為下裙,直眉曲鬢,肌膚如玉,身形仍然纖瘦,似弱不堪衣,但即便在搖擺的牛車裡,仍然是腰肢挺直,坐姿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