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淺笑著搖了點頭,潤兒太好強了,宗之常日都是讓著她呢。

陳操之又問了小兄妹二人本年讀的《左氏春秋》和《莊子》,宗之、潤兒都是應對如流。

丁幼微重新核閱小嬋,嗯,小嬋二十五歲了,比小郎大了六歲,小嬋和陸葳蕤比當然減色,可小嬋眼大膚白,開暢愛笑,任誰都不會嫌惡她的,丁幼微輕聲笑道:“小嬋是不是太內疚了?你但是小嬋姐姐啊——”

這個故事很好笑,但家有悍妻猶敢納妾,可見納妾之遍及,子嗣浩繁也是家屬暢旺,西樓陳氏隻要陳操之、陳宗之叔侄二人,可謂人丁殘落,正希冀陳操之多育子嗣呢——

陳操之問:“潤兒,你和小盛比較氣,比得過嗎?”

丁幼微道:“若能早日迎娶陸小娘子可知有多好,小郎本年都已經是十九歲了,阿姑臨終最顧慮的就是小郎的婚事呢。”

丁幼微特地讓宗之、潤兒與阿秀她們共乘,而讓小嬋與她同車,丁幼微先問小嬋在建康的起居,說著說著,小嬋明白丁幼微的意義了,低下頭去,想笑又想哭,說道:“娘子,是小嬋生得太醜了啊——”

丁幼微看著兩個孩兒專注謄寫的模樣,又側頭看了一眼小郎,小郎含笑看著宗之和潤兒,這一刻,丁幼微感到溫馨而篤定。

丁幼微道:“你說,我不怪你。”

陳操之道:“宗之用筆波磔、字字起棱,頗得《華山碑》筆意,再練一年,便可臨摹王逸少的《樂毅論》,《樂毅論》是隸、楷分流的佳作,要寫好《蘭亭集序》,必先學習《樂毅論》——《樂毅論》原帖藏於烏衣巷王府,我請逸少公之子王獻之臨摹了一份,此次帶返來了,送給宗之。”停頓了一下,看著潤兒烏黑清澈的眼眸,淺笑道:“潤兒筆力也練出來了,《曹全碑》和《華山碑》一起練,再練兩年可習章草和行書。”

陳操之笑了起來,曲指在潤兒粉嫩的頰上悄悄一彈,說道:“潤兒這幅字筆致圓轉活動,很有神韻,我讓你練習《華山碑》,就是要你練筆力,現在筆力出來了,《曹全碑》的娟秀仍在,這就是好處、好處,至於弊端,嗯,冇有,滿是長。”

陳操之道:“嫂子放心,我必然能三媒六聘把葳蕤娶返來的。”

說到這裡,丁幼微抿起嘴唇,內心不知想起了甚麼,眸光窅緲,麵色微紅。

次日一早,丁氏彆墅駛出十輛牛車,婢仆數十人,陳氏、丁氏族人齊赴杜子恭道場插手水官帝君誕辰慶典,天師道拜三官,尤重水官,以是下元節的慶典最是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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