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碑》書風古茂樸拙、用筆飽滿,宗之之前練習《張遷碑》,《張遷碑》鬆散豐腴,以是承接《華山碑》比較輕易,潤兒一向練習書風秀美的《曹全碑》,再練氣勢差異的《華山碑》要吃力一些——
小嬋在一邊說道:“陸小娘子的爹爹,另有陸夫人,都喜好操之小郎君,就是陸小娘子的二伯父持家世之見不答允。”
陳操之笑了起來,曲指在潤兒粉嫩的頰上悄悄一彈,說道:“潤兒這幅字筆致圓轉活動,很有神韻,我讓你練習《華山碑》,就是要你練筆力,現在筆力出來了,《曹全碑》的娟秀仍在,這就是好處、好處,至於弊端,嗯,冇有,滿是長。”
丁幼微道:“我不曉得陸小娘子已經回華亭,不然早就去看望她了,多好的女孩兒啊,那我後日便解纜吧。”
丁幼微有些利誘,當初她嫁給慶之,陪嫁的四個丫環——小嬋、青枝、雨燕和阿秀,實在都是籌辦給慶之作妾的,隻因為四個侍婢當時髦幼,慶之與她伉儷情篤,底子冇往那方麵想,現在呢,小郎成人了,四婢卻都比小郎大著好幾歲,小郎不喜好也很普通,但小嬋是阿姑指定的、小嬋本身也說過要畢生服侍操之小郎君、小郎也冇回絕,卻為何不讓小嬋侍寢?
陳操之道:“宗之用筆波磔、字字起棱,頗得《華山碑》筆意,再練一年,便可臨摹王逸少的《樂毅論》,《樂毅論》是隸、楷分流的佳作,要寫好《蘭亭集序》,必先學習《樂毅論》——《樂毅論》原帖藏於烏衣巷王府,我請逸少公之子王獻之臨摹了一份,此次帶返來了,送給宗之。”停頓了一下,看著潤兒烏黑清澈的眼眸,淺笑道:“潤兒筆力也練出來了,《曹全碑》和《華山碑》一起練,再練兩年可習章草和行書。”
陳操之道:“嫂子放心,我必然能三媒六聘把葳蕤娶返來的。”
小兄妹二人都盯著陳操之看,等著醜叔的評價。
潤兒笑逐顏開。
陳操之問:“潤兒,你和小盛比較氣,比得過嗎?”
丁幼微重新核閱小嬋,嗯,小嬋二十五歲了,比小郎大了六歲,小嬋和陸葳蕤比當然減色,可小嬋眼大膚白,開暢愛笑,任誰都不會嫌惡她的,丁幼微輕聲笑道:“小嬋是不是太內疚了?你但是小嬋姐姐啊——”
小嬋紅著臉,跟著陳操之去了。
陳操之看了一眼小嬋,小嬋抿著嘴笑,陳操之道:“我正要求嫂子一件事——”便將陸葳蕤想見丁幼微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