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值“嘿嘿”一笑,心領神會,便不再問。

郗超既知姑母不在這裡,天然更不會登王氏之門。

“哦?”郗超看著陳操之問:“是祝英亭還是祝英台?”

郗超笑道:“看來是祝英台與子重有緣。”

桓野王每聞清歌,輒喚何如!謝安聞之曰:“子野可謂一往有密意”。

8、清歌何如

陳操之答道:“是祝英台。”

郗超邀陳操之與他同車,在車中郗超卻半句不提祝英台,隻說本日朝中大臣審議桓郡公遷都移民之奏章,大多數朝臣畏敬桓郡公,莫敢先諫,揚州刺史王述與散騎常侍領著作郎孫綽明言反對,孫綽洋洋灑灑上疏,說甚麼:“昔中宗龍飛,非惟信協於天人,實賴萬裡長江畫而守之耳。”偏安江左之意較著,而有些來由,諸如北地荒涼、民氣疑懼、洛陽乃受敵之地,陳操之前日就已說過——

燈月爭輝,合座俱靜,陳操之左手高、右手低固執柯亭笛,嗚嗚吹奏一曲《良宵引》,堂上諸人先前聽了那些樂伎濃麗的曲子,此時再聞陳操之清奏,彷彿清泉洗濯肺腑,但覺身心俱淨。

陳操之回到顧府天已傍晚,顧愷之等他好久了,說本日孔汪、範寧、孫泰前厥後訪,又說瓦官寺的竺法汰看了《八部天龍像》大為欣喜,請陳操之必然畫此壁畫,功德無量——

郗超昨日派了一個西府文吏去烏衣巷王府,問知王羲之佳耦與王獻之都去了京口,郗道茂為父服孝期滿,其與王獻之的婚事也該辦了。

這時,顧愷之與劉尚值走進院來,顧愷之道:“子重,去烏衣巷謝府嗎,你昨日但是承諾了謝常侍攜柯亭笛前去的。”

郗超聽聞陳操之昨夜就已來此為謝道韞助談,勝了諸葛曾與範武子,讓謝道韞嫁不出去,不由會心而笑。

郗超道:“明日桓濟與新安郡主結婚後,我還要送其回荊州,另有一些荊州事件要措置,約莫4、蒲月間我來建康迎你一道赴姑孰。”

冉盛道:“千真萬確,郗參軍冇有聽到,我倒是聽到了,對了,上虞祝郎君也聽到了,還說大飽耳福。”

郗超這是親信之言了,陳操之道:“桓大司馬要成魏武之偉業,這洛陽必然要守住,乘慕容暐與苻堅交戰之際,徐圖梁、許、河南之地。”

這日是仲春十五,一輪朗月早早升起,月白風清,花氣襲人,謝道韞抱著七絃琴坐在大廳小室垂簾後,聽得郗超對她四叔父謝萬提及當年陳操之為他送行,劈麵不吹背後吹的趣事,謝道韞不由莞爾淺笑,吳郡舊事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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