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司馬昱見冀州又進獻錢賦,甚悅,王彪之、王坦之雖覺陳操之在冀州實施的田賦新政有些躁進,但陳操之將冀州管理得井井有條是有目共睹的,以是也未要求陳操之改弦易轍、收回新政,並且王彪之等人也明白朝廷鞭長莫及,難以完整節製陳操之——
郗道:“烏江寺是一女尼修持的寺院,方丈法號道容,天子亦極崇信,子重還記得太極殿鳥巢否,驅之不去,天子覺得有祟,問於道容,道容法師請天子清齋七日、受持八戒,七今後殿上群鳥公然運窠飛去,再不複集。”
陳操之率屬吏驅逐郗,酬酢後便道:“佳賓兄,你此番北上可不是優遊無事做清官的,要與弟一道殫精竭慮乾一番大事。”
臘月二十一,冉盛帶著獨臂荊奴衝風冒雪從遼西來到鄴城,拜見兄嫂,就在鄴城與兄嫂一家另有宗之一起守歲過新年,得知宗之和潤兒俱已訂婚、婚期在來歲十月間,冉盛並未情感衝動,當年的樸素少年現在已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堅毅武將,冉盛隻是問王珣此人豐度如何,是潤兒良配否?得知王珣並無江左王謝後輩服散縱酒的惡習,冉盛點點頭,說道:“到時我會備兩份厚禮,請阿兄、阿嫂歸去期間我奉上,就說高句美人常有侵犯遼西之心,小盛實不能久離職守,請丁少主母包涵。”
那個如此無禮,直呼彆人之名?
少年怒道:“刁氏想兼併我的十畝好田,勾引我打賭——”
陳操之曉得郗堅信佛法,當然作陪。
陳操之斜了黃小同一眼,黃小統自感多嘴,低頭噤聲。
……
(全書完)(!)
陳宗之與張氏女郎的婚禮雖不如當年陳操之雙娶6、謝二女那般昌大,但也是建康一大喪事,陳宗之俊美不遜於其叔,那張氏女郎與顧愷之妻張濃雲有幾分類似,有江南女子的娟秀,世家大族的教養,知書達禮,能詩善畫,婚後琴瑟甚偕。
陳操之曉得冉盛很想對扶餘動兵,因為扶餘收留了慕容衝,但陳操之暫不想對扶餘用兵,扶餘是遣使表示稱藩於晉的,陳操之的目標是代國,鮮卑拓跋氏纔是中原的威脅,必須予以沉重打擊,讓拓跋氏不敢南下,隻要北上與丁零國爭地盤,丁零族與鮮卑拓跋爭鬥,可保河北中原百年安寧,劉牢之現在正練習一萬重馬隊,另有新募的一萬五千步兵,待這些步騎構成強大戰役力後就是越太長城向拓跋氏打擊的機會,不求滅代,要趕著拓跋氏向北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