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說得出口,兩人分界不同龐大,的確三七。
豪情說到底還是她想太多,薛紛繁被捏得鼻頭通紅,她忿忿地瞪了傅容一眼,“美意當作驢肝肺。”翻身倒進床褥中閉眼裝睡。
薛紛繁低唔一聲,拍了拍他手背讓他拿開,因著被堵了鼻子說話甕聲甕氣,“有一句古話道,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
“那現在聽過了。”傅容在床沿半躺下,兩條長腿閒適地擱在另一頭,手枕在腦後倚著猩紅妝花大迎枕,頎長壯碩的身材幾近占去了三分之二的處所,“不管陸捕頭做甚麼,隻消我不表態,夫人亦不過問,便是她一人癡纏,久而久之人們便道是她剃頭擔子一頭熱。如果夫人本日參與的事被人知去了,那便證明她委實是個威脅,剛巧我傅家顧忌這個威脅,此舉實為不太明智。”
冇想到換來傅容朗聲大笑,他側過神捏住薛紛繁鼻子,“你竟然信那等荒誕的話?”
未猜想她會不答反問,傅容想了想道:“敗仗,割地,棄城。”
在門關上的一瞬悄悄抬眼往裡看去,便見床下水色帷幔輕動,兩道身影若隱若現,她驀地神采一紅,強作平靜掩上門退下。
薛紛繁在床中心橫了條秋香色折枝牡丹薄褥,疊放的整整齊齊,“今晚你睡那邊,不準越界。”
知這是她慣用手腕,是以不為所動地摟住她腰肢,“為何去買藥材?”
到了堆棧門口卻霍地愣住,提著串珠八寶紋裙襴的手緩緩放下,尚未邁過門檻回身便往出走。
傅容攔住她欲往床上走的身子,輕鬆帶到懷裡穩穩放在腿上,捏起她下頷對視,“買的甚麼藥材,是否身材又有不適?”
“錯了。”她搖點頭一本端莊地改正,“是說錯話,認錯人,表錯情。”
頓了頓謹慎翼翼地問:“將軍會如她所說的那樣嗎?”
傅容將兩人間隔拉開了些,與她直視,“你同陸大人說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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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覺得這事他會像平常那般一笑而過,未猜想竟這般嚴厲,薛紛繁杏眸抬起將他仔細心細看了遍,心頭泛上奇特滋味,“冇說甚麼,就是讓他多多管束女兒,早日給陸井沛許個好人家。”
桌上還放著薛紛繁喝剩半碗的藥,粉青釉番蓮紋碗裡是黑乎乎湯汁。是她出門出得急便冇喝完,但是這都算不得甚麼,薛紛繁罕見空中露哂色,摸了摸臉頰不安閒地問:“將軍何時返來的?”
轉眼疇昔四五日,陸井沛那邊冇再行動,使得薛紛繁逐步將其淡忘,還覺得是畢竟想通了。她整日閒來無事便操心起薛錦坤和何清晏的畢生大事來,何如何巡撫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還是冇太大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