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給她纏紗布的行動謹慎翼翼,恐怕把她弄疼了,恨不得將她手掌裹成個粽子才甘心,幸虧被薛紛繁及時禁止。
尖細嗓音聽得薛紛繁極不舒暢,忍不住偏頭看去,剛好對方也向她看來。兩人目光相撞,薛紛繁倉猝彆開,倒是後者一臉驚詫驚奇,旋即目露欣喜,“這,這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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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紛繁本欲直接回巡撫府,但是又覺肚裡空空,便不急著歸去,要去街上轉一轉。鶯時已經刺探好了路,說東街有一家酒樓飯菜特彆,店裡長年絡繹不斷,來賓滿棚。本來這家酒樓的廚子做菜都會用一種特彆醬料,做出的菜式奇香鮮美,旁人都仿照不來。
“說了又如何,讓他慚愧悔怨嗎?”想必是忍痛忍的,薛紛繁眼眶兒泛紅,“我纔不奇怪。”
“當然成。”薛紛繁半個身子倚在床頭,抿起淺淡笑意,“既然如許,我們打個籌議如何?”
“蜜斯,這小巧肉圓彷彿也不錯,您不嚐嚐嗎?”鶯時特地為她夾了個放在麵前碟子裡。
伴計先容起店裡名菜來滾滾不斷,薛紛繁托腮好不輕易聽他先容結束,笑眯眯隧道:“那就一樣來一道嚐嚐吧。”
薛紛繁隻咬了一口便擱下筷子,“吃飽了。”
如此一通抱怨,想來積怨已久,現下被人問起一股腦兒地全抖摟了出來。
從未被人如此峻厲地怒斥過,薛紛繁把十字弩拿在手中放也不是,留也不是,立在原處訥訥道:“我隻是看一看。”
回到巡撫府上時傅容仍舊未歸,倒是巡撫夫人拉著她話了一個時候的家常。薛紛繁最不長於對付這些,好不輕易從正堂回到屋中,便見八仙桌上擺放著一把十字弩,恰是傅容本日在軍衛所用的那把。
就在掌櫃找零的工夫,二樓雅間下來一穿黛綠貯絲大褶的男人,捏著的嗓子問掌櫃:“貴樓可有井花水泡的烏龍茶?淺顯茶水家主喝不風俗,有勞掌櫃籌辦了送到樓上雅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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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才重視到她打扮,眼裡透暴露龐大難堪,但是因著心中孔殷,旋即不顧她身份問道:“不知夫人如何稱呼?家主與您有緣,可否到樓上雅間共敘一回?”
“蜜斯是籌辦歸去還是到彆處逛逛?”她見薛紛繁興趣缺缺,發起道。
正欲起床到屋外探看,即將站起卻從身上掉下來一樣東西,白紗布躺在地板上,上麵另有早已乾枯的暗紅血跡。
薛紛繁眉頭微蹙,“是夫人。”
薛紛繁嘴巴閉得嚴實,模樣倔強的不可,“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