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宮忙不迭地與車躬身道:“回娘子的話,微臣惶恐對此地地形不熟,容微臣先往問過禮部大人們再來回話。”
先遣的標兵飛速返回,道是火線無恙,崔嵬才稍稍放鬆下警戒。峽穀雖易設伏,但上方若稍有動靜便能聽得一清二楚,來回盤桓了半晌他定了放心命令道:“起行!”
蕭瀚思笑罵他道:“這一隻看著就品相不俗應是隻海東青,在靺鞨、室韋這類鳥被奉為神物,就你那點一沾椅子就火燒屁股的耐煩還想著訓它?省省吧,留點力量歸去陪你票狐朋狗友去吧。”
遼東的風從東北而來,刮過冰封千裡的雪原,掃過龐大連綿的北嶺,狂嘯在萬裡無雲的碧空當中。蒼穹之上,目極處一點黑影迴旋迴環,騎馬的蕭輝在眉骨處手搭涼棚,嘿了一聲:“好隼子,飛得如許高,捉下來訓一訓定是個極品,少不得讓那幫混小子羨煞了眼。”
蕭徽敏捷在心中算到,禦林千騎人數優勝,但若真是碰上劫邊,靺鞨的鐵騎高深微弱勝於這一行迎親步隊。
如是奇襲定有備而來,蕭徽再三思定,決然道:“避無可避,迎戰。”
“不是尚宮,”蕭輝悻悻地騎上馬,“是三娘……”
那士卒立時道:“標兵所見,應有百人以上!”
被戳穿了底,蕭輝也不憤恨笑嘻嘻地一折馬鞭:“哥子啊你現在罵我,到時候進了太學可彆求著我偷酒給你喝。”
蕭輝嘟嘟囔囔地牽馬而回,蕭瀚思一看霜打茄子的他便知是碰了軟丁,提著鞭子撓撓他的背打趣道:“我說你會被尚宮姑姑給罵返來吧。”
崔嵬領百來精銳兵卒在前開路,不知是否可巧,他與那位太子妃娘娘所見不異,此處並非久留之地。與發展在深閨中的世族蜜斯分歧,他是領兵交戰過的人所見更深,一眼即識出此地易攻難守,山穀之上是絕佳的伏擊點,不管火攻還是投以大石,他們這隊兵力薄弱,多是婦孺的迎親步隊都非敵手。
獨坐此中的蕭徽記念又感慨地環顧著統統,李氏無疑是個風采安閒寬宏的皇族,再多的不滿起碼不會表示在場麵與檯麵上。她撫摩著金絲暖爐,俄然響起那場她夢境中的葬禮,數以千計的長明燈煊顯赫赫地透夜亮著,現在她都彷彿能嗅到禦街邊樹木被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