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瀚思按下他:“三娘說得不無事理,阿奶本日是成心殺雞儆猴給底下姊妹兄弟立端方,幼薇姐難逃一劫。”

“不。”她垂首低低笑道,“我是歡暢。”

蕭輝一呆,麵紅耳赤急道:“那,那你也不能……”

“……”蕭輝忿忿哼了聲,“好好好,你們都是明事理知世俗,留我一個白癡急紅眼白的。”

蕭幼薇終究冇有挑選與她隨嫁長安,拾起剪子絞了一頭烏絲遁入了道門,統統人皆為她的斷交吃了好一驚,韓國夫人直接被氣倒在榻上自此不起。蕭輝直感喟她想不開想不開,唯有蕭徽微微一笑。

西廊北通往的是充廚、庫房,常有外府人出入族中蜜斯們等閒不涉足那邊,蕭徽歎道:“不討情是一回事,當眾受了鞭撻是多麼奇恥大辱,幼薇心高氣傲,眼下身心受創總要有人去陪她說說話發披髮散表情纔好。”

蕭徽將絨帽戴好:“阿兄胡塗了吧,她連話都不能說,如何應我。光陰還長,不急這一時。”

“娘子?”尚宮攙扶著她,跟著她立足的行動看去,瞭然地欣喜她道,“娘子雖是遠嫁今後雙親亦是能入宮掖看望娘子的,不必過於悲傷。”

蕭幼薇聞聲她哼笑出了聲,悄悄的,帶著絲無所謂的態度:“最疼的已經疼疇昔了,還怕現在這點痛。”

“你若不肯去河東給王家二郎做填房,那這個家你定是待不下去了。”蕭徽的話不緊不慢地持續著,“若不嫁,你有兩條路,一是削髮為道為尼隨你;二麼,”她笑了起來,腔調輕巧,“你願不肯意隨我去長安?”

被選為太子妃,即將在年後遠嫁長安的蕭徽……

從庫房出來,蕭輝躲在簷下抱著燈籠取暖,見了她趕緊提著燈籠迎上去:“如何樣如何樣,幼薇姐應了嗎?”

到底是從小帶大的孩子,正因如此才愈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韓國夫人瞪著已無多少氣味的蕭幼薇,啐道:“罷了!冥頑不靈的東西,扔進柴房裡好好檢驗兩日,若再不復甦就丟雪地裡埋了了事!”

長安……

那聲音略有些耳生卻奇特,精密溫和好似三月春雨,蕭家女人多強勢,這麼內斂溫吞的聲音約莫隻要二叔父膝下的那人才獨占——蕭徽。

“好了好了,不痛了。”蕭徽像哄著孩子一樣給她餵了藥,又用熱紗巾簡樸擦洗了她的手腕的臉頰。她的伎倆委實談不上諳練,好幾次扯得蕭幼薇痛得直皺眉,連蕭輝都看不下去了,指出道,“三娘你輕點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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