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下來行雲流水,蕭徽回過神時已被好生安設了下來,篝火的暖意自腳底爬升而上,逐步擯除通身的寒意。李纓純熟地挑了兩根木棍將她的衣物晾起,又從囊袋裡取出一點粉末在鼻尖搓了搓,快如閃電般地在蕭徽鼻下一抹。她眨了一眨眼,直覺一股嗆人的氣味直沖天靈,猛地打出數個噴嚏後癡鈍的腦筋霍然清爽,囊住的鼻子也通暢無阻,她深深吸了口氣,懨懨道:“你與疇前,變了很多。”
“……”她無言以對,再厚顏無恥的話都能從他口中說出,這約莫也是樁無人能及的本領了,起碼她是做不到的。
他搖點頭:“不能。”
她捂著口鼻接二連三地打了數個噴嚏, 意誌再固執也何如不了養尊處優的身材,李纓添了些枯枝將火燒得更旺了些,淡淡看了她一眼,意義不言而喻。蕭徽忍著貼身的濕衣,鼻音囊囊地為莫非:“我無事……”
一時候她無話可說,便輪到他來發問:“你身為東宮妃,不好好待在深宮當中為何會呈現在此地?本日如果冇有我,你可知會淪落到甚麼樣的了局?”
李纓凝睇著她憂?神采,不似作假的模樣,隻是與貳心中所希冀的答案還是相去甚遠,他想說在他的聽聞中她在東都過得卻甚是風騷舒暢,那裡有一絲煎熬忐忑。但是他僅是沉默地看著她自顧自地邊吃邊抱怨,半晌她抬開端來看著默不出聲的他訕訕道:“你能先鬆開我的手了嗎?”
李纓本就清冷的眸色突然覆起寒霜:“我們?”
李纓嗤笑一聲,不成思議地看向她:“如是我,早在你初初分開夏州時就脫手了,何必比及現在,徒肇事端。”
李纓看了她一眼,平攤手掌,袖中滑出一個小小箭簇:“你不該該已經猜到了嗎?”
蕭徽不明白他俄然起火的起因,茫然看他:“如何,莫非你還尾隨了旁人不成?”
蕭徽儘力地轉移開情感:“埋伏狙殺我們的人是誰?”
李纓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指了指她又點點本身:“我們,是我和你。”
蕭徽莫名地欣然起來,此番來敦煌她不但是想尋覓被旃檀藏起來的鐵券兵符,同時也想藉機看望李纓的蹤跡。他一去兩年,杳無音信,她總不能一向坐以待斃。可眼下看來,他涓滴未有相逢的高興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哦。”她悶悶不樂地任由他抓著,那副渾不在乎的神態看得貳心火暗起,不自發地悄悄擰了把勁,她痛得哎了聲,肝火漲紅了臉,“李纓!你彆過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