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看著她,直看得她毛骨悚然,咕噥道:“不能就不能了。”
金尚宮一驚:“殿下所言何意?!”
他若真能明白,她底子就不會將兵符鐵券如此首要的東西交給他儲存了。昔日永清身居高位,若說對儲君之位一點動機都冇有那無疑是自欺欺人。她須自保又有圖謀,便天然如其他藩王般暗中蓄養了一批精衛。而丹書鐵券則是先帝活著時,她借生辰之機向她父皇討來的壽禮。鐵券在手,今後倘若產生宮變,不管誰坐上那把龍椅,好歹她不會枉送性命。
蕭徽擱下玉箸道:“嬤嬤有話便講吧,你我間不必諱飾。”
“沙洲?”蕭徽驚詫起家,“他去那裡何為?”
一日疇昔,玉清子踐約而歸,他去時孑然一身,返來時卻領了一行白衣出塵的道子道女,皆是為上皇饋送丹藥而來。蕭徽遠遠去瞧了一眼,玉清子□□出來的人天然與他普通無二,走起來來半點風聲不留。一行十餘人穿越在觀中,無聲無息,蕭徽攀著扇沿掃了兩眼即旋身歸去持續臨摹未完的丹青。
何如貳心智未開,你同他說天他同你說地,所謂雞同鴨講莫不如此。一轉臉,對上的倒是玉清子那張古井無波的麵龐,都雅歸都雅奈安在蕭徽眼中與三清殿裡那些泥胎佛像無甚辨彆,就連說的話都好似從經捲上拓印下來般一板一眼。
“微臣並非諱飾,隻是……”金尚宮歎了口氣,“容臣大膽諫言,剋日殿下常往國師那走動,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實為不當,若傳入上皇耳中殿下難逃懲罰。”
“如何?”上皇慢悠悠的聲音與龍涎香一同飄出,“莫非以國師的天人之姿都入不了那丫頭法眼?”
“本日我要返國師府取煉製好的丹藥獻於上皇,”玉清子一粒粒將棋子收整入盒,“殿下如有叮嚀,喚白童便是。”
“我……”蕭徽驀地機靈了起來,心機轉了一轉,纖纖長指將團扇從麵上挪開,想了想試著問道,“國師可否與我通個動靜?”
回身那一刹,她感受一束視野緊隨她背後,突然回身看去倒是毫無非常。
蕭徽抓住他的手強行掰開,指尖一筆一劃地寫下兩字:“旃檀。”她看向那雙茫茫然的眼睛,“百年旃檀千年香,阿姊替你取的名字,記得嗎?”
“你丟掉做甚麼?”旃檀急得伸手去抓,“阿……姊姊說了知了炸了最好吃了!”